“嗯,那就好!湘兒妹妹可好些了。大夫怎麼說的?”葉雨轉向柳湘兒關切的問道。
柳湘兒莞爾一笑:“只是不小心劃傷了,讓大家擔憂,湘兒真是過意不去,咦?姐姐送來的那是什麼?”柳湘兒看著茗香幾人放在門外的一盆蔓木疑惑道。
“佛見笑,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花,只是入夏花開、花繁香濃,正好給玲瓏苑添個景。”酴醾有多個別名,葉雨由醫草入花木。對這些早已了熟於心。只是這“佛見笑”,最應這層表面含義,也不會教人閒話了去。即便引起柳湘兒的疑心也無妨。
柳湘兒頗有興致的聽著,心裡卻一聲冷哼,夏天開的花?佛見了都會笑?不就是笑話我就要離開楚府,讓我搬回家去慢慢看麼,我偏不讓你如意,哼!誰是佛,誰笑道最後,還不一定呢!
柳湘兒雖心裡這樣想著,可臉上笑的燦爛,說道:“真是應了姐姐的心意,夫人說,楚府盛夏繁花是瓷都最最不容錯過的風光,便讓我再多住幾個月,正好能看到這佛見笑盛開了。”
茗香幾人從外面進來,面色瞬時凝住,眼神同時瞄向葉雨,卻只見自家小姐滿臉微笑,看不出是真笑還是苦笑。
葉雨笑著端起剛才靈繡奉上的茶,掀起杯蓋輕啜一口,掩飾去眼裡的無奈,抬頭笑道:“真是好呢!瓷都的花令會快到了,以湘兒妹妹的文采,定能登上花臺。”
楚天雪自剛才葉雨解說後,一直盯著門外的蔓木,一聲不吭,不知作何想法,此時突然問葉雨道:“語兒姐姐!這佛見笑莫不是佛語中的酴醾?”葉雨一怔,見天雪眼神澄明認真,只好如實點頭。
楚天雪聽此眼神一暗,喃喃道:“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柳湘兒登時直起身,看向葉雨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花開到荼蘼,便沒有了退路,只能傷心散場,她真實的意思是這層含義麼?
葉雨暫時不想暴露自己,只得轉移話題道:“這麼美的花,雖然在佛典中是一種天將的吉兆,卻非要以生死離別譬喻,著實讓人難得歡喜,故此我喜歡稱它佛見笑。難道雪兒想到了什麼?”佛見笑,其實不過是,佛因人超脫俗世而微笑,那還是指生命完結,不過耍了個文字遊戲而已。
楚天雪揮揮手,精神恍惚道:“沒,沒有……”說著便不再吱聲。任人都能看出天雪似乎在隱瞞什麼,然而誰都不好繼續追問。
房間內一時寂靜。葉雨見多留無益,只交代柳湘兒好好養傷,便帶著一眾人離開了。
行至半路,葉雨突然交代茗香道:“請胡大夫過來一趟,看看我這腿練了這些日可有好轉。”茗香領命。
柳湘兒見葉雨離去,忙吩咐靈繡道:“快把那盆妖花給我扔出去!”
楚天雪起身跑過去,將盆栽護在身後,攔住兩個丫頭道:“不要啊!既然表姐不喜歡,可不可以把這盆酴醾送給雪兒……”楚天雪祈求似的望著柳湘兒。
柳湘兒眉眼輕蹙,見拗不過楚天雪,輕嘆一聲道:“你們兩個把它送到雪兒的鳶飛閣。”楚天雪這才將信將疑的挪開身子,順著柳湘兒招手重新坐回床沿。
“可不可以告訴表姐,雪兒怎麼?”還沒等柳湘兒問完話,楚天雪已經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了,“那我不問也可以,雪兒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楚天舒對葉語如何?”
楚天雪略作沉思,慢慢悠悠的說道:“說來也奇怪,大哥回府後,去的第一個小院就是語兒姐姐的披香苑,好像……一直也沒去過別的院,只呆在自己的聽竹軒。不過,大哥似乎對語兒姐姐要稍微好些,那天她磕上了額頭,還是大哥抱她回去的呢。”
柳湘兒不禁心思一動,注意到楚天雪在提楚天舒時眼神有些閃躲,意有所指道:“雪兒不想見見你大哥麼?”楚天雪臉色一暗,遲疑的點點頭,接著又搖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