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如此柔弱,其實並無大礙。
可這老大夫,時常來看,次次都會開方子吃藥,雖說是調理,畢竟是藥三分毒,而所有的藥都點五行,配好了互相化解其毒性,若是配的出了差池,那對身體的損害,不如不吃呢!
當初只覺得老大夫的方子劑量有問題,如今在表小姐身體裡了,該吃什麼藥,如何調理,她清楚了許多。
大夫寫好了方子遞給蘭香,“快去為表小姐拿藥吧。”
蘭香接了方子,忙應著:“是了是了,蘭香這就去。”說完轉身就要向外跑。
葉雨見狀,喝住茗香:“蘭香!”
因一時心急,葉雨這聲喊底氣十足,大夫聞聲轉頭望著她,見葉雨鎮靜自如的微微一笑,正正身子,說道:“哦,蘭香,你且先將方子拿來我瞧瞧,這些年一直吃大夫的藥,都是些什麼還不知道呢,很好奇呢。”
大夫到是心機頗深,雖然表小姐此舉有些異樣,不過看她一個雙腿殘廢的弱女子,又能有什麼本事?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看似很大度的笑了:“沒想到表小姐對藥方有興趣,也好,表小姐請過目。”
大夫手一伸,好像問心無愧的樣子,坦然的站在那裡。
蘭香這幾日已經被表小姐折騰糊塗了,卻也見怪不怪,不知道表小姐又是什麼用意,將方子遞到表小姐面前。
人參四錢、白芍二錢、香附三錢、鹿茸六錢、黨參六錢、阿膠二錢、柴胡兩錢;鬱金六錢……
葉雨接過藥方,看得她氣血衝頭,不過,她機靈的轉動下眼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大夫正悠然自得的捋著他那幾根山羊鬍,聽表小姐這麼一笑,終於睜開半眯的眼睛,只是望著表小姐並未言語。
“表小姐,您笑什麼啊?”蘭香問著,大夫都說她身子更弱,虧她還笑得出,自己都急死了。
“大夫這方子確是給我的麼?”葉雨不緊不慢的問著,語氣鎮定自如,大夫聞此言,不免有些驚訝。
“當然是,若是表小姐覺得不妥,便是劑量加了些,剛剛老夫已經說過了。”大夫辯解著。
“哦?我自幼身子弱,這久病成良醫,自然也對些藥方有些研究,在我看來……”葉雨故意拉長聲音,抬眼看看大夫,接著說:“你這是為二百斤重的大胖子開的吧?我這身子如果吃了這些,恐怕舊病未除,反而要吐血而死了。”
說罷,葉雨放下那藥方,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大夫,大夫一陣心虛,“表小姐……你……你這怎麼說的,老夫為府上治病開藥多年,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你這不是冤枉老夫嘛?”大夫一臉的委屈。
“好啊,蘭香,去街東邊的慶仁堂,按著大夫的方子拿藥。”葉雨仍然盯著大夫,手上的方子一遞。
蘭香接過藥方,滿臉的疑慮,“表小姐,我們一直是在安慶堂拿藥的……”
沒等蘭香這話說完,葉雨的臉上淡淡的冷笑道:“嗯,今兒就換個地方拿了。”
事情馬上就要敗露了,大夫再裝不住他的清風若骨,額頭上滲出汗來,忙用袖袍擦了擦,不知可否的低下頭,不敢再看錶小姐。
蘭香不解的蹙著眉,見表小姐這樣堅定,只好聽話的準備去慶仁堂了。
大夫再也沉不住氣了,雙眼滴溜溜的轉著,尋思著要找個藉口逃脫才好,怎奈被表小姐盯的死死的,冷汗直流,“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表小姐饒命,老夫錯了……”於是聲淚俱下的表述起自己為楚府立下的功勞,聽的葉雨白了他一眼。
“那你是承認貪了楚家的藥錢了?”葉雨考問著,大夫跪在地上一個勁的點頭,葉雨搖搖頭,見他上了年紀,真要是送到官府裡恐怕輕不起那折騰,“你走吧,再不要再楚府的人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