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陳阿福畢竟只是一個針線師傅,自己這麼處理,已經是狠狠打了趙家人和陳老太太的臉了,也非常護短了。卻沒想到,大爺還會怪罪他。看來,大爺對陳阿福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楚令宣冷然說道,“沒有出事?若真等出了事再去打人,就是把那老混蛋打死,又有什麼用?”
羅管事忙道,“老奴罪過,老奴沒處理好這事。那,老奴現在領著人去趙家村?”
楚令宣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已經這樣了,也沒必要再多此一舉。以後羅叔要記著,對待有些事,有些人,絕對不能詹前顧後,更不能手軟。只要不打死人,怎麼做都不為過。今天你如此下了趙老頭和陳老太太的臉,量他們也不敢再出妖蛾子。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把陳師傅護好了。”
羅管事趕緊躬身應是。
楚令宣又道,“剩下的事,就本將軍去做了。那陳老太太做了這麼多,不過是怕我知道她曾經做的壞事。本來爺也不耐管陳家那些破事,但現在嘛,我不去多多事都對不起她這些天的忙碌。前幾天陳大人去了京城公幹,等他回來,我會去當面感謝他,謝謝他的母親為我們楚家操碎了心。再請我的祖父跟他的丈人,以及朝中官員好好讚譽一番,他家老太太如何在父老鄉親面前擺威風。哼,一個鄉下老太太,竟然敢跟我們楚家作對……她真以為陳師傅是當年的王娟娘,任她拿捏?”
他一下就把矛盾上升成了陳家與楚家的矛盾。
本來,看在陳世英是定州知府,又頗得皇上賞識,楚令宣至少想在面子上過得去。可那陳老太婆不僅狠辣決絕,連親孫女都害,還用上了那種手段,這就不能姑息了。
羅管事擦擦前額上的汗,又說道,“這次,只有唐姨娘及其所生庶女陳大姑娘服侍老太太回鄉,陳夫人,以及陳家少爺都沒回來。看來,陳大人和陳夫人應該不贊成老太太回鄉做這些事。”
楚令宣說道,“聽說,陳夫人的風評還不錯。若她來了鄉下,斷不會讓那老太太做這些蠢事。”
陳阿福正好端著一盤剛放涼的糖酥花生米來西廂給孩子們吃,聽到了他們後半段的談話。
見楚令宣如此幫著自己,心裡非常感動。看到羅管事因為自己捱了訓,又十分過意不去,連她自己都覺得羅管事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不易了。
楚令宣也看到陳阿福了,安慰道,“陳師傅莫怕。你是棠園的人,我會護……我會讓羅叔護你周全。為了以絕後患,有些事我也會跟陳大人說清楚。”
陳阿福暗道,陳老太太肯定不敢把這世上有個陳阿福的事情告訴陳世英。若楚令宣去找陳世英,不知道這具身子的身份會不會暴露。
她遲疑地說道,“楚大人,你或許已經看出來,我長得跟那個陳世英大人很像。我也聽到一些傳言……我,我,只希望我們一家人的日子能夠平平靜靜,不希望我娘再難過。所以,請你……”
她的意思是怕自己把她是陳世英親閨女的事情捅到陳世英面前了?看來,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卻還是不想認那個親爹。楚令宣不由地又高看了陳阿福幾眼,這麼小的年紀,又受過那麼多的苦,還能夠不被富貴所迷惑……
他說道,“陳師傅放心,有些事我肯定不會說。”又道,“你覺得,那些事能瞞多久呢?陳大人很是精明,原來是遠在江南,趙家又是他母族的人,有些事他不甚清楚。近段時日,他因為剛來定州府,心思都撲在公事上,有些事或許疏忽了。一旦站穩腳跟,他肯定就能察覺出一些端倪。我甚至懷疑,他母親這次動靜鬧得這樣大,說不定他從京城回來,就會知道一些事情。”
陳阿福嘆道,“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我們努力了,最終逃不過,也沒法子。反正,我覺得我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