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的風情,彷彿一縷柔順的風,溫柔地拂起早春河堤上抽芽的柳條,在清涼的河面劃出一道嬌媚的水線,由不得人們遐想聯翩。
“奴婢…奴婢不知道自個兒到底幾歲,”川川奇怪地看著自家小姐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大開大合地擺弄著手腳,嘮嘮叨叨地說著瘋言瘋語,臉上的表情更是精彩生動,心裡不禁湧上重重的擔憂,但嘴上卻還是繼續回答道:“小姐您收留我的時候不是說了嘛,就當我和你同歲,你還把我進府的日子算作我的生日,年年都不忘在那天送我禮物呢!”
“川川,我…”七信還是有點消化不了。
“小姐,奴婢不叫川川,叫婉兒!”川川不待七信說完便打斷七信的話,強硬地糾正到。
“哦,個麼…好吧,那個…婉兒!”七信彆扭地清了清嗓子眼神閃爍地問道,“那…我爸我媽,現在在哪?”
“小姐是說老爺和夫人嗎?”婉兒覺得自家小姐的話說的真真怪異,心道怕是被那湖水真的激壞了腦子,邊心有慼慼焉地擔心著邊寬慰她道:“小姐剛剛醒來,先別想那些傷心事了吧?!事已至此,再多的眼淚和苦惱也是於事無補,奴婢覺著小姐若真是什麼也想不起來倒也好,省得憔悴了身子,患上一身湯藥都治不好的病。”她說著就動情地掉下淚來,“按說奴婢不該插嘴,但奴婢看著小姐被三少爺欺辱著實心痛啊,就請小姐愛惜愛惜自個兒的身子,委曲求全些,別跟少爺過不去了啊。畢竟小姐已經是他的人了!不然吃虧……”
“什麼?!我是誰的人?!你的意思……你剛才說的這府裡的什麼三少爺是我老公?!”七信驚得豎直了背脊,像一隻受了驚嚇的貓,“…哦…我是說夫君,夫君!”她剛說完“老公”兩個字就看到川川,哦,不,是婉兒,瞪大了迷濛的眼睛,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又說了新鮮詞彙了,於是趕忙改口補救到。
“這……”這回輪到婉兒躊躇了,她妞妞捏捏地不知道該怎麼把話說得漂亮點,才不至於像現實那麼殘酷傷人。
畢竟,在這沈府裡,自家的這位小姐雖然說起來是在一年前被“嫁”到夫家的,但實際上不僅沒有相應的禮儀和地位,而且也沒有得到該有的尊重。甚至在已然過去的一年時間裡,沈府從未對外認可過他們家族的三少爺娶了親!而對內,更是嚴正宣告這位“尹小姐”乃是“寄住”!
既然是“寄住”,理所當然地,小姐隨身帶來的那些所謂的“嫁妝”自然就由沈家老夫人代為保管了。用老夫人的話說,完全是考慮到尹家小姐好靜,所以府上專門把西北角的這個僻靜的院落“讓”給了她們主僕倆居住。再加上老夫人信佛,所以她們的一日三餐也跟老夫人一樣,以清淡的素菜為主……
可即便是落魄的親戚來投靠寄住,小姐也總該有小姐的地位吧?!而自家的小姐呢?!除卻身邊多了自己這一個從孃家帶過來的服侍丫鬟外,可以說與府中的其他奴婢並沒有什麼兩樣。最可恨的,小姐還得時不時承受三少爺的欺辱,事實上比一個通房丫頭活得還卑賤!
“就你也配?!”突然一聲冷硬又鄙夷的聲線兀自響起,七信清楚地看到背對著房門站在眼前的婉兒狠狠地打了個哆嗦,然後立馬低頭轉身,行了一個極其卑屈的禮。
“三少爺吉祥!”七信聽得分明,婉兒小心翼翼的問候中帶著不可抑制的顫抖。
莫名的怒氣募地湧上心頭,七信不屑地探出頭就望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把本就不多的殘陽投進來的慘淡光線生生給擋在了門外。
她聽得出剛才的那一聲質問包含著多少嫌棄和不齒,那麼無禮的聲音,一聽就知道說話之人缺乏家教,更遑論涵養!
“沒教養!什麼素質?!”七信在心裡腹誹,畢竟她是七信而不是尹家小姐,根本就沒有什麼男尊女卑的意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