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風荷的確沒有了存在的意義,雖然她自己也已經斷了生念,但看在往日我與她尚有一絲情份,而今日她又救了我一命的機緣之上,今後…你還是儘量善待她吧!”
沈晏然是何等精明之人,有了二皇子的這番話,他即便不待見尹風荷,但也絕不會再讓她尋死覓活。雖然他明白,這二皇子對尹風荷不僅是感激救命之恩,但這天家的威嚴他也絕不會輕易去冒犯。更何況,人心隔肚皮。即便現在沈家跟二皇子親密無間,齊頭並進,但這朝堂並非兒戲,今日還你儂我儂,明日便痛下殺手的事情比比皆是。故而,沈晏然便好心地留下了尹風荷的這條賤命。他日如若有用得著她的一天自然好,可如若用不著,府裡多養一個人,卻也根本算不得是什麼事,全當養只狗啊貓啊的來消遣好了。
出乎沈晏然意料的是,尹風荷自打昏迷了五六天醒轉之後,便如換了個人一般,回回見到他就像見到久違的親人一般,毫無廉恥地直往他身上貼!可待到他將將適應了她毫無廉恥的親熱,做好了進門便一掌劈開她的準備的時候,這尹風荷卻又姿態高傲地停在了一步遠外,只拿眼睛斜著他,卻再也沒有了以往親密的動作!
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沈晏然堂堂一介出眾少年,又何時受到過這般擺佈!
於是乎,他變本加厲地欺凌她,羞辱她。可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尹風荷的身體竟然不再像以往那般生硬幹澀!情到深處她會潮紅了臉頰,用纏戀的雙眸望著他。他的撫摸會引起她渾身的顫慄,他的親吻會得到她動情地回應。她妖嬈地扭動著腰肢迎合他,在他爆發的一刻緊緊地扣著他,摟住他……所有的這些都是曾經的尹風荷沒有給過沈晏然的,所有的這些統統讓他在翻雲覆雨的時刻,體會到極致的美妙和銷魂的醉意,讓他——欲罷不能!
沈晏然覺得,尹風荷得了失心瘋也未嘗不是件好事,這樣的尹風荷讓他歡喜,讓他迷戀。可就在他忘記了兩家的恩怨,忘記了她特殊的身份和複雜的過往,僅僅把身下的女子當成了完完全全地依賴著他,需要著他,被他的魅力所征服了的單純女子的時候,從尹風荷的嘴裡卻忽然動情地吐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陳越”!
那一刻,這個名字如炸雷一般響徹沈晏然的天空,他第一次在一個女子面前惱羞成怒,潰不成軍!
是的!他甩了她一個巴掌!
可當他怒氣衝衝地衝出尹風荷的屋子,困獸一般暴走在夜半無人的院落之內的時候,他忽然失魂落魄地發覺,打了她一掌的那隻手——會痛!鑽心的痛!
那時侯的沈晏然還不明白為情所傷是何種滋味,他只是覺得在無人打擾的夜裡想起她的時候會有點淡淡的酸澀。白天,因為要處理家族事物,他很忙,於是乎,他很自然地認為在安靜的夜裡偶爾想起尹風荷不過是因為他閒了下來,無所事事罷了。
沒過三四天,沈晏然也會去看看尹風荷,並沒有帶著刻意的目的。他們有時像兩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一般說些無聊透頂的閒話,有時也劍拔弩張地爭鋒相對,他偶爾會不自覺地試圖用不堪的言語激怒她,可她,卻再也沒有因為他的辱罵而氣急敗壞,像以往那樣毫無形象地跳著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來來回回地暴走了。
她只會定定的望著他,眼裡帶著莫可名狀的悲傷。那般哀莫大於心死的絕望,讓沈晏然在每一個離開之後的夜裡輾轉反側,失魂落魄。
於是——他變得常常想見到她,卻又怕見到她……
今年的第一聲春雷響起的那天,沈晏然確實被眼前陰森恐怖的一幕嚇了一跳,但緩過神來之後,他就立刻明白了這兩個女子的惡意玩笑。
只是當他走在回去的路上,望著那飄飄灑灑的雨絲,胸中忽然就生出了一團淡淡的哀愁。沒作多想,他便信步在府中的荷塘邊,淋著淅瀝的小雨想了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