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是訓練得好,一支二十歲的職業化部隊少說可以用二十年,而且可以免去徵發之苦,這一路上更不會對州縣造成麻煩。
“知我者,老劉頭也!”
李賢萬分感慨地彈了彈那信箋,心中頗有感觸。這老劉頭人老心不老,正可謂老而彌堅。在這種問題上可謂一針見血。一句大唐無兵可用,這換成別人誰敢這麼說,不怕掉腦袋麼?一個國家沒有精兵強將確實不行,想想大隋昔日兩次東征失敗,丟掉精壯府兵無數,於是乎內憂外患中風雨飄搖,最終竟這麼硬生生覆滅了。
隨手把老劉頭的大好文章遞給旁邊的李敬業,然後笑嘻嘻地揪了揪自己的鬍子——這個上官儀的招牌動作,如今已經被他學過來了。
“敬業,把老劉頭的這個明發下去大家傳閱。嘿嘿。他這尊大神往下頭一壓,大家都得好好掂量一下,省得浪費我地唾沫星子。對了,別忘了給五哥送過去一份。想當初我壓著硬是不讓他退休,看來還真是正確的選擇。”
面對得意洋洋地李賢,李敬業簡直是無語,出了東宮正好遇到聯袂前來的上官儀和郝處俊,他順便就把這件事提了提。結果那兩位齊齊露出了鄭重其事的表情。彼此交頭接耳了一陣,竟是二話沒說就原路返回,讓他怎麼都摸不著頭腦。
面對求言令這個既成事實,武后很有些惱火,只不過看看人家都是慷慨激昂地討論大事。似乎沒什麼人再揪著太上皇后就應該退居深宮頤養天年。她這才勉強認可了兒子的“胡鬧”。當然,她心裡不是沒有疙瘩的。
不懂軍事不意味著武后就不想插手軍隊。否則,她亦不會對程務挺如此看重。歷來打天下都是靠的軍隊武將,雖說如今乃是承平年間,但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把持軍權繼而發動兵變,那種後果足以讓她脊背發涼。所以,她地一隻眼睛,始終狠狠盯著大唐那些名將們。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就是李賢被召來了之後,武后當頭第一句話。對於老媽的濃厚警惕心理,李賢當然能夠理解,少不得分析了一下其中的情況,然後上升到民眾國家的高度進行闡述,隨即又點穿,這樣一件利民惠民的事,會有無數人感戴朝廷的恩德。
武后對於民心歸己這句話還是聽得進去的,然而,她亦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不是我疑心如今這些將領,他們自然是可靠的,但誰能保證之後的接任者也能個個矢志忠誠?當初太宗皇帝和承乾乃是父子,尚有謀逆之心,何況別人?”
這就說得很入骨三分了,同時也是李賢最操心地問題。他當然不能說什麼大唐外出打仗的將領家眷全都在本土,算是留了人質——這心狠手辣的主兒誰會在乎什麼家眷?他也不能說,可以外派內侍作為監軍進行制約,無數事實證明,軍隊裡頭決不能有兩個聲音。他更不能說什麼換兵不換將,讓軍中將不識兵,兵不識將——這也就是宋朝發明的愚蠢法子。
“母后所擔心的事不是沒有道理,但這是哪一朝哪一代都沒法避免的事。要說這隋朝何嘗不是府兵,結果還不是內亂?所以歸根結底不是兵制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就比如現在,有母后在,誰會想著謀逆?”
他小小捧了武后一把,心想任何一個朝代都不會真地千秋萬代存續下去,他也沒那個能力為子孫後代考慮周全了。在這種年代推行民主?呸,除非他是瘋子還差不多。既然是**,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預備一個英明神武的繼承人,但即便如此前途也只不過是未必可知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操心現在就好,操心將來有用麼?
“就你會說話!”武后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又在心裡盤算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