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煙霧中有些迷濛了,可是她坦然直視的目光是那麼清澈,沒有一絲曖昧,原本下定決心想說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從高中認識她開始,他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歡她,看著她越走越高越走越遠,她的實力能夠摧毀任何一個男人的自信,當所有人眼中的她已經成為那個遙不可及的神話和傳說的時候,在他眼裡她還是那個初見的女孩子,狡黠天真。
只是這樣的她從始至終都屬於另一個男人,另一個同屬於被仰望的存在,甚至不得不說,那個男人對她的執著與狂熱更甚於他。
他曾經告訴過自己,如果那個男人有一點兒對她不好,敢讓她有一點兒傷心難過,他就不顧一切地將她搶過來,哪怕她心裡愛的始終是那個男人,他也會用自己的愛來撫平她的傷。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給過他這個機會,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兩個人都一起面對,對方傷心難過的時候,另一個總在一旁守護。
不要說是情侶了,就是夫妻又有多少能做到這樣的共同進退,不離不棄?
連他自己都被他們感動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愛情,像木棉與橡樹一樣堅貞的愛情。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由友情、愛情和親情揉在一起的,這樣深的感情和默契,那眼神,那氣場,又如何能容得下第三個人?
於是他死心了,這次去美國讀書,他會留在國外定居,不想再回來了,花了一天的時間愛上她,卻要用四年的時間來死心,他害怕和她生活在同一塊土地上,會永遠無法死心,對她,是困擾,對自己,是折磨。
陳竹還在看著他,等著他未完的話,他閉了閉眼睛,換上了一副意氣風發的笑臉,“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發帖子給我。”
既然決定了死心放手,那就大方地祝她幸福吧。
“那是一定的,哪怕你到時候在美國,也必須回來參加,”陳竹好哥們似的笑道,“大不了我包你來回的機票。”
“這可是你說的啊,就這麼說定了。”範堯也爽朗地笑著。
酒到酣處陳竹卻不得不先走了,“我還要趕十點半的飛機,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知道她是個大忙人,眾人也不以為忤,“那下次可要補請才行。”
“那自然沒問題,時間地點你們定。”陳竹笑著應道。
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只有機場星星點點的燈光,陳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這個時候的她最想和陸彥窩在家中的大床上,偎在一塊兒,一人一臺膝上型電腦,各做各的事,卻能相依相伴,那種寧靜的歸宿感是豪華的頭等艙怎麼也給不了的。
好在上京到H島並不遠,不過一個小時的飛機,到了陸彥下榻的酒店才知道他也剛剛開完會回到房間。
陳竹忍不住玩心大起,刻意不告訴陸彥她已經來到了H島,揮揮手讓莫蘭去辦手續,她則借了總檯的電話撥到他的房間。
“喂,”話筒傳來他一貫清冷的聲音。
“先生,你今晚寂寞嗎?需要意外服務嗎?”她學著H島的口音細聲細氣地嗲道。
回答她的是“砰”的一聲毫不猶豫的結束通話。
他結束通話的同時,陳竹忍不住爆笑出聲,再接再厲又掛了個電話過去,還沒等他回答,就用沒經過假裝的聲音笑道,“先生,你確定不需要意外服務嗎?”
陸彥一愣,聲音裡立刻染上了笑意,“有哪些意外服務?”
“只要你出得起錢,什麼服務都可以。”
“錢不是問題。”
“好,那我馬上上去。”陳竹敢打賭陸彥根本就沒看來電顯示,得趁他反應過來之前到他房間好好嚇他一跳。
一臉笑意地起身往電梯走去,卻差點不小心撞到一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