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清被他這麼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好女兒是真的,好妻子卻算不上,我能幫到你的實在太少,你一個人在天廈,工作也不要太拼命了,還是應該定期體檢,飲食起居都要有規律,現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身體。”
“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等我退休了,咱們就一起去旅遊。”陳琪經常出差,跑了不少地方,李明清喜歡旅遊,卻因為家庭的原因,放棄了自己的愛好,每次見陳琪出差,都是相當豔羨的。
陳竹胡扯了一通哄好了爺爺奶奶,出門正看見父母在一塊親密地說著話,也是一愣,父母感情雖好,她卻從未見過他們這般親密的私語,身周纏繞著溫馨的氣息,心裡又是羨慕又是感動。
若是等到她也變老了,身邊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個人,不離不棄。心有靈犀,相互扶持?
“姐姐,小叔在樓頂放焰火,喊你上去看呢。”陳竹的小堂弟也是她二叔的獨子陳威從樓上跑下來喊道。
陳竹應了一聲跟著快步上了樓,近年春節的禁菸花爆竹令沒那麼嚴格了,在城裡也有人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爾放上一些,但冷清了十年左右,大家對煙花鞭炮也沒有那麼熱情了,和鄉下的熱鬧勁兒完全不能比。
這幾年老家的生活條件好了不少,天廈的鄉下家家戶戶都講求面子,特別在逢年過節之時誰家的煙火放得多放得好,誰家的排場就大,在鄉里就特有地位。
這些焰火可不便宜,可二叔竟然買了一車回來,從小年夜開始每天都放上不少,一天三餐照著飯點放,大年三十那晚更是放得那叫一個誇張,差點把她的耳朵給震聾了。
拍了禮花滿天的照片給陸彥傳過去,把他給深深刺激到了,人家大年過得冷冷清清,吵吵鬧鬧的。她卻在老家其樂融融,叫人不妒忌都難。
二叔在自己的套房裡喝得醉醺醺的,正大聲地和他的朋友划拳,惹得陳琪一陣陣皺眉。
講到這個老2,奶奶都忍不住直掉眼淚,二叔小的時候得過腦膜炎,雖然小命是保住了,可留下了後遺症,腦筋不是很好用,爺爺奶奶格外心疼縱容他,慣得他脾氣暴躁,成天在家裡抽菸喝酒,喝高了就揍老婆罵老人的,誰勸也不聽,陳琪每次說他也是哼哼哈哈隨便應上幾聲,回頭還要責怪老人偏心。
大姑夫和二叔合夥開了家模具廠,其實也就是個小作坊,大姑夫雖然也是個老實人卻比二叔靈活些,這家模具廠多少也有些照顧小舅子的意思在裡面,雖然是小本經營,每個月也能賺個幾千塊錢,在天廈農村生活也是綽綽有餘了。
陳家這幾年生活不錯,二叔年輕時交的那些社會上的朋友一個個找上門來,又是酗酒又是打牌,可憐了二嬸又要操持家裡侍奉老人,又要忍受二叔的壞脾氣,每回他喝多了,還得來回照顧。
看了一陣煙火的陳竹,覺得小心肝被震的一顫一顫的。眼睛被耀眼光芒刺得很難受,乾脆下了樓,瞥見在二叔房門口神色不豫的父親,知道陳琪動了氣,礙於大過年的不好發作,心裡也是為難,二叔是個“刺頭兒”,最有可能被人利用。
為政者最忌諱的是親戚手下打著自己的旗號招搖,有的領導個人正直卻生生被家人給拖下水去,二叔那脾氣啊,陳竹搖搖頭。
陳琪看到陳竹,招招手讓她過去,摟著她的肩下樓,“轉眼間你竟長得這麼高了,”陳琪比劃著,不知不覺女兒已經到他的耳朵了,“真是長大了,爸爸在天廈,你要好好體諒你媽媽,她又要上班又要照顧你,很辛苦,特別是你下學期就高三了,我們都很為你擔心。當下你最要緊的就是學業,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操心,高考就這麼一次,有些事情可以等以後再做,你一定要把全部精力集中到學業上來,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陳竹臉偷偷紅了一下,還好在暗處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