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認識她的啊,遇見了她搞不好會被他認出來。雖然她今天上了很濃的脂粉,但一個人的面容不是那麼好隱藏的了的。由其是在熟人的面前。她和四阿哥,這段日子以來,或多或少也是大半個熟人了。
四阿哥漸行漸近,楊天蘭手心裡都緊張的要冒出汗來了。她在考慮是轉身逃跑還是應該就這麼視而不見的走過去。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這麼過去了。
楊天蘭心裡存著一絲僥倖的心理,四阿哥現在所站的位置是西六宮的範圍,除了穿綠衣的宮女,其他女人都是他老子的妃嬪,他也未必敢認真的看上一眼,如果看的多了,不怕老子怪罪嗎?
早然還尚有一箭的距離,四阿哥就已經讓道側身在旁邊站著了,看來準備等她過了,他在過去。他這樣做是表示對他老子的尊重吧!
楊天蘭這身富貴打扮絕對的讓他認為是一個妃嬪,而不是別的人。
楊天蘭從四阿哥的身邊揚長而過。
四阿哥把眼光放低但眼角的餘光還是注意到那女人紫紅色旗裝上繡著的梅花。旗裝下面露出的花盆底鞋上有幾顆小小的珍珠。他皇阿瑪最近越來越喜歡年青的女子了,新近寵幸的貴人們,也只還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這是新的貴人常在嗎?母妃是不是又失望了呢?必競年老色衰的她已經遠遠不及這些年青的女子們,有鮮豔的容顏了。
四阿哥到想起一首宮怨來“ 昔時婀娜窈窕身,今日蕭條白髮人。 深宮秋寒薄衿冷,閒看花落多少春? 重重疊疊千層門, 冷冷清清萬年恨。帝王年年貪美色,怨女三千閉宮門。”她母妃也是這眾多的怨女中的一個,只不過運氣好了一點,生了幾個皇子皇女而已,君王的感情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隨時就隨風而逝了。
老十四老是說他眼裡只有孝懿仁皇后,只尊她為額娘,是這樣,但也不全是。他打小在孝懿仁皇后身邊長大,自然是她比較親一點,但血濃於水,哪有不想與生母親近一點的想法呢?在他的眼裡德妃只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是一個熟悉又不熟悉的女人。他不知道該去重新建立已經被硬生生撥去的感情,他需要時間,也需要人家遞給他一隻手。
很細微的一聲脆響後,一個東西順著路滾到四阿哥的腳邊。四阿哥彎下腰,把他拾起來,掉下的是一個旗頭上的裝飾品,純金的鏤空的環狀物。
四阿哥道“請等一下。”
楊天蘭裝作沒聽到,豈有回頭之理。
四阿哥見仍未停步,又加大聲音道“母妃,請留步”
聲音清楚,聲音適中。
楊天蘭除非是個聾子,否則非止住了步子不可。
楊天蘭無奈的停住了腳步。
但她沒有回過頭來。
她不敢回過頭來。
四阿哥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慢慢的踱了過去。
四阿哥先請安道“母妃萬安,兒臣是皇四子胤禛,您的東西掉了,特來遞還。”
“謝謝你,四阿哥”楊天蘭有意把聲音壓低。
四阿哥抬起的眼神毫無任何疑問的和楊天蘭的眼晴碰到個正著。
以四阿哥的沉穩,還是不由自主的變了顏色,發出“啊!”的聲音。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是 ……。如果在宮外遇見,他一定會失聲叫她喜埃拉天蘭。天底下真是奇妙,居然有如此相象的兩個人,怎麼可能?
天底下絕對沒有兩片的樹葉,人怎麼可能長的如此相象。
不可能?
絕對的不可能。
楊天蘭也有點驚慌失措,面色變了變,但穩住了。
四阿哥把準備遞出的手,又收了回來,背在後面。
很有一點氣定神閒的味道。
楊天蘭不解的問“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