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芒刺在背一般。
墨雲卻不是一般人,初時他還有些吃驚,待回過神來,便氣定神閒地看向那碧綠的小東西。“真是奇了,原來淳寧公主養的是這般有趣的小蛇啊……”他故意拖長了尾音,隱隱帶著一點戲耍的意味。
灋趴伏在那石板之上,底下那“篤篤……”的聲音就像在耳畔響起一樣,一陣接著一陣。
墨雲耳力驚人,顯然也聽到了這不斷加大的聲音,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冷冷一笑,“小東西,該不會是你家主子派你過來探查情吧?”他嘴裡雖這麼說,反過來一想,卻又覺得不對,就是這小蛇再怎麼通靈性,想必也沒有那樣的本事。
然而那小蛇一動不動地趴在那井蓋上,那口森白的牙齒在夜色中泛著冷光。他可以感到小蛇身上那警惕的感覺,它一直全身戒備地看著他。心中那荒唐的感覺就像是得到了證實一樣,可是又覺得荒謬。
雨勢越來越大,昨日才剛剛修整好的屋簷上竟然慢慢滲下了幾滴雨水,灋唰地一下抬頭,心中慢慢湧起了一絲不安。
墨雲一直注意著小蛇的舉動,見它忽然抬頭,眼底便閃過了一抹冷光,這小東西果然是……他暗暗一笑,立馬上前了幾步,一直走到了枯井邊上。
他出手極快,幾乎快趕上閃電的速度,然而灋卻不是平常的蛇。蛇尾輕輕一掃,一口尖利的牙齒正對上墨雲的虎口,眼看就要咬上。
“你倒是敏捷!”墨雲身子一側,輕巧地避開了小蛇的牙齒,再抬頭看去,那蛇依舊穩穩地趴在井蓋上,好似剛才根本未曾離開過。
烏雲不斷地聚集起來,雨點打得那屋簷“帕裡啪啦”作響,他看了那天色一眼,腳下勁力一出,轉瞬便在原地消失。
灋看著那消失的身影,也有些不安地看著那屋簷上不斷滴下的雨水,看來那人似乎也感到這雨會再下得大些,井下那些血蜘蛛不用他幫忙,恐怕就會自己從井下爬出來。何況還有它在這裡,那人便放棄了原來的所為。
“篤篤……”聲音,一下接著一下,那彷彿那井蓋都震動了起來。看來鬼面閻羅所作,也不過只能拖延時間,沒人能阻止這些血蜘蛛。
“灋,灋……你那邊怎麼樣?”腦海裡突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灋回過神來,瞅了身下的井蓋一眼。
“不太樂觀!”奚月泠此時正在御醫院裡,看著柳荀傾搗弄剩下的那半株草藥,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一手握住了胸前的玉佩,呼喚著灋。當聽到不太樂觀這四個字時,她臉色變了變。
柳荀傾將那剩下的那半株草藥使勁地搗了搗,那莖幹的綠色汁液直接將那葉的血色覆蓋住了,他心中突然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日他便有了這感覺,這草葉他見過,而且絕對不止一次。
“那個紅衣女子身邊的人去了義莊,看情況應該和他們有關。”灋的聲音繼續說著,模糊的聲音透著一絲焦慮。
紅衣女子身邊那人,是那個武功甚高的傢伙吧,這件事果然和他們有關。奚月泠心中想著這事,倒未察覺到灋聲音中的古怪。
“殿下……”柳荀傾看著那藥罐子中的綠色****,思索著一會,到底要不要說,此事這般嚴重,師傅他……
奚月奚月泠回身看著他,這人剛才還一個勁地搗弄著,怎麼這會兒反而呆呆地盯著那藥罐子。看神情還很為難,難道真的研究不出來麼?
“怎麼了?”她略有些奇怪,便起身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那藥罐子,還是綠色的****,沒什麼特別的啊!
柳荀傾指尖一抖,眉間一蹙,踟躕了半天,才低喃著說,“我從前似乎見過這草藥……”他嘴裡雖說似乎,可是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定是見過。
只需一思索,奚月泠便猜了個大概,柳荀傾見過,他又一直跟在黎柏然身邊,黎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