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上前一步,“相信你也已經知道了我在涼西道所做的一切。他們臉上的笑意和重燃的希望,就是最好的證明。”
朱景然的視線越過無垢,看向了山下那一大片湛藍的湖泊,那是他生長的地方,是他熱愛的土地,也是他野心萌芽之處。
西池真的是個好地方。
西池人民也都很善良。
朱景然交友廣泛,三教九流都有,這也導致他的思維活躍,和世家固有的思維不一樣。
世家自大,手握一切上乘資源,而德不配位。他結識的平民,並不比他們差,只是因為身份地位過低,而被隱藏在陰影中,不配被看見。
他認為,那樣好的人民,值得更多的機會,更多向上爬的機會。
就好像他,作為一個旁親,即使再優秀、再努力,也不可能得到嫡親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的一切。
而問題從來不是出在個人身上。
錯的是這個王朝的體制,錯的是千百年來的唯出身論。
要改變,就要下重手。
他沒有能力改變天下,但有人有。
只要眼前的人稱帝,一切就變成了可能。
無垢說的沒錯,他在賭,他把寶押在了她身上。
唯一一次機會,必須抓住。
三分為人民,七分為自己,有何不可?
朱景然還沒有說話,無垢看出他的動搖,搶先道:“不過,本宮也挑人。”
她突然高傲了起來,好像不屑合作一般。
無垢故意給他這樣的錯覺,她並非是傲氣,是醜話說在前頭。
她不可能再犯前人的錯誤。
她不可能為了拉攏世家,而允諾世家大權。
她要的是一個全新的大祁,既然是全新,就絕不可能再讓世家隻手遮天。
她必須和朱景然談好條件。
不能因噎廢食,也不能與虎謀皮。
朱景然頓了會兒,許下承諾,“你做一個為人民的好皇帝,而我,會削減朱家在官場、軍方的影響,還政於民。”
無垢終於滿意地點頭,將藏在袖中的方案遞給了他,“裡應外合,減少傷亡,儘早結束。”
朱景然接過,“希望殿下說到做到。”
“希望朱四公子早日達成所願。”
朱景然笑了起來,目光在她身邊的人身上打量了一圈。
“朱公子?”無垢疑惑地問。
朱景然挑眉,“怎麼不見聞松?”
無垢神情一震,“你見過他?”
朱景然見她表情有這麼大的變化,心裡在稱奇,“兩年多前,有一面之緣。”
現在想來,就是他在他心裡播下了“反叛”的種子。
無垢瞭然地點頭。
朱景然沒有多談,只道:“麻煩殿下替草民向他問聲好。”
“當然。”
無垢微微揚起嘴角。
原本的不確定都變成了肯定。
她一定能再見聞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