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聞松住處時,阿茶身上披著晨露。
他一大清早就起來等著了。
見她來了,便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一切可還好?”
阿茶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我要出去幾個月。”
聞松立刻警覺,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對她的擔憂,“出事了?”
阿茶緩緩搖頭,“不算,只是,我的行蹤暴露了。”
她將昨晚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
“那女子身上的梅花紋樣,和殺手門的一模一樣。”
阿茶這幾年跟殺手門交手過多次,熟悉他們的身份標識。
昨夜,她本欲先下手為強,又想著會給唐權帶去麻煩,就乾脆留了她一命。
女子被點睡穴之前,並沒有聽到什麼機密,但,一定可以透過他們的對話,推測出她的身份。等她清醒後,就會上報給殺手門。
屆時,洛州就不安全了。
“這不像你會做的事。”
聞松聽完前因後果,直指關鍵。
阿茶贊同地點頭,“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她頓了頓,邊說邊觀察聞松臉色,“我要透過她,找到殺手門老巢。”
她想利用這次機會, 反向追蹤到他們隱藏極深的巢穴,從而找到徐廷驊,該問的事問清楚,該算的賬算清楚。
聞松的神情自聽到她要走後,就沒有放鬆過,“你這是在以身犯險。”
阿茶卻回了他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倆彼此彼此。”
聞松說不過她,只好反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跟前,另一隻手則撫上她的臉頰,“平安回來。”
阿茶側著臉,像貓兒一樣,在他掌心蹭了蹭,“嗯嗯。”
“可惜又不能一起過元宵了。”
人生總不會很圓滿。
……
風平浪靜的河面,有一艘遊船搖搖晃晃。
外表看著普普通通,內裡卻極盡奢華。
“她出現了。”
徐廷驊斜倚榻上,懶懶問了句,“誰?”
“還能是誰?一直找你麻煩的人。”
回話的是他手下的紅衣女子。
徐廷驊緩緩睜開眼,眸子裡是浩瀚煙波,“找我麻煩的人多了,你說的是哪個?”
“自然是讓你損失最大的那個。”
那就只有那個叫”阿茶”的女人了。
他“哦”了一聲,“詳細說說。”
“洛州那邊的暗探說,她在找一個叫做‘冰魄針’的暗器。”
“冰魄針?”
紅衣女子歪了歪頭,“原來你也沒聽說過。”
徐廷驊最近的脾氣好了許多,聽她這麼調侃,也不生氣,而是又閉上了眼假寐。
“要報告給那位嗎?”紅衣女子又問。
徐廷驊道:“不必。先查清楚再說。”
過了會兒,他才問:“她在哪?”
“十日前出了洛州,現在似乎是往北邊去。”
“北邊麼?”徐廷驊驟然睜開眼,從視窗望向岸邊凋零的樹木,“快過年了。”
“嗯?”紅衣女子詫異,不明白他為何換了話題。
“再過一段時間,是晏安祭日了吧。”
長鶴每年可都是會去祭祀的。
“你覺得她會去找長鶴?”
紅衣女子與他默契極佳,從他那意味不明的話語裡,竟聽出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不一定。一撥人先跟著她,另一撥人,先去那裡等著。”
“是。”
與此同時,洛州衙門的賬房終於算清了邱禮的贓款,上報給了吳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