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海城中河流眾多,天氣溼熱,每年梅雨季節,家中都極有可能變得黴斑點點。因此,建屋造傢俱的用材會更加挑剔。
他們買下的這座宅子,大門是以柳木製成的拱門。柳木易做不同形狀,但難防蟲蛀,因此,基本看不見幾個以柳木做房屋大件的。
奇怪的是,經年累月,這道柳木門,既沒有彎折變形,也沒有生腐跡象。
見此,阿茶還專門問了句,“這柳木門是新做的嗎?”
賣家笑得討好:“不是,我買來什麼樣,賣給您的就是什麼樣。”
在賣家走後,阿茶還仔細看過柳木,發覺柳木上的漆另有門道,應是防護柳木門的關鍵。然而,現在已經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材料製成的漆,但阿茶猜了猜,多半是含了細辛、艾草這類藥材。
柳木門只是暫時吸引了阿茶的注意力,她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宅子的主要用材上。
仍舊是她從未見過的木。
若是柳木讓她有了猜測,這陌生的木材則是讓阿茶確定了宅子的建造者。
只有南紹儒的用材會這麼大膽新穎,聞所未聞。
再加上宅子內的佈局……
“這宅子似乎是按照河圖所建。”
在阿茶解釋完猜測後,聞松道。
阿茶對這一部分的知識並不熟悉,提到佈局只是覺得,這很像她所見識過的南紹儒的風格。
“原來這就是河圖洛書,”她慨然,“學無止境。”
聞松彎起嘴角,十分贊同她的一句“學無止境”。
“總之,我認為,即使宅子原主人不是南紹儒,那這宅子也定然是南紹儒的手筆。”
聞松聽完,沒有表達自己的想法,而是走到院子裡觀察了一段時間。
阿茶見他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也不催促,耐心地等著他解完心中疑惑後,再來解答她的疑惑。
聞松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然後才重新走到阿茶身邊。
“真是撿到寶了。”他道。
“嗯?”
“這宅子大有文章,應該有些隱秘的機關。”
聞松說著,想起博識堂那扇他沒來得及開啟的密道。南紹儒似乎很喜歡給他所建的屋子裡布些機關。
“這就奇怪了……”阿茶思索著。
“何處奇怪?”
“極東那麼重要的木屋,為什麼不設一個密室,把有關徐貴妃的東西都藏在裡面……而是直接掛在牆上呢?”
雖然徐貴妃的肖像畫做了處理,掩蓋了真實相貌,但,怎麼也不該那麼大膽地將畫掛在屋子最明顯的地方……
“總不會是真的難忍思念,所以要掛著天天睹物思人吧?”阿茶忍不住皺眉,眉眼間還帶著些嫌棄。
如此行為放在男未婚女未嫁,又或者是“恨不相逢未嫁時”這類情景下,都會讓阿茶覺得情深似海,感動非常。
然,南紹儒和徐貴妃之間的感情,實在是讓她敬佩不起來,尤其在她後來得知“南紹儒在老宅有妻兒,卻從未回去看過一眼”這個事實之後,對南紹儒的“情深”更加難以理解了。
不過,每個人的想法和立場都不一樣,她不能以她的想法與標準去評判他人。
身為醫者,形形色色的人見到的實在是太多,早已經見怪不怪。若論起來,她這個大夫和傷者之間生了情愫,也是不該的。
誰讓聞松這麼讓她喜歡呢?
除了破例,也沒別的法子。
聞松聽了她的話,倒是認真思考起來,“你之前說,在極東之後的所有的行程是那個叫小盼的丫鬟安排的,那麼,你得到公子森死因的訊息,說不定也不是巧合……”
阿茶也懷疑過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