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與元則良臣三人前往國師府,質問秦天德究竟何時將朝權歸還官家,卻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他們居然也沒有再行追問。如今我等商討的是如何迫使秦天德將朝權歸還官家,還是瞞著點他好。”
“不錯,元鎮兄所言甚是。”李光捻了捻鬍鬚,“此事事關重大,而秦天德此子明顯不願歸還朝權,並且心狠手辣。若是訊息外傳,恐怕我等會糟他毒手。”
這三個大宋的正副宰相,算的上是保皇一派的核心人物了,即便曾經跟他們交好的胡銓,因為在淮陰待得時日太長,與秦天德有一定的交情,因此根本進不了這個核心。至於陳規,那就距離更遠了。
“泰發,不用那麼顧慮。我與德元在淮陰帶過一段日子,也瞭解一些秦天德的事蹟。此子不是那種心狠手辣之輩,我二人雖然被他貶至淮陰,但也相當於是被他庇護,逃過了秦檜老賊的毒手。若非他恃寵而驕,遲遲不肯將朝權交出,我也不願意這般算計於他。”對於當初秦天德的出手相救,趙鼎還是記在心中的。
看到張浚也略有同感的點了點頭,李光語帶不滿的說道:“二位大人莫要被此子的手段迷惑了。依我看,他根本就是沽名釣譽之心太重,為了剷除秦檜,同時也知道一旦秦檜倒臺,他一人難以服眾,因此才拉攏諸位大人。
這些可以暫且揭過,不過他使得朝中武將勢力抬頭,不但韓良臣和王貴升任樞密副使,王貴還兼任兵部侍郎,更重要的是四大宣撫使中,除了鄭亨仲一人乃是進士出身,其餘三人皆是武將,武將掌權,易出禍端啊!
他違背太祖重文輕武之策,更是違背了太祖曾說過的與士大夫共天下之語,如今他掌握皇權,我等士大夫完全受制於他,他一個目不識丁的粗鄙之人,只不過仗著太上皇的寵信,居然敢獨攬大權,根本不懂治理國事。若不及早制止,不但朝中會一片混亂,他也遲早會變成第二個秦檜!”
這才是趙鼎三人今日聚在相府的最根本的原因——秦天德的出現,嚴重損害了士大夫階層的利益!
“泰發所言甚是,老夫也有同感。因此將二位請來,共商對策。”趙鼎皺著眉頭,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可是此子的囂張手段,連秦檜著老賊鬥比不上他,行事不按常理,我等該如何對付他?”
張浚和李光都知道趙鼎說的一點沒錯。秦檜若要對付誰,一般手段都是先羅織罪名,不管是真是假,然後發動御使彈劾,逼迫趙構不得不同意。接著就將其發配至偏遠之地,再令心腹迫害,有的甚至會被迫害致死。
可是秦天德不同,他要對付什麼人,很少會繞這麼大圈子,往往都是直接上手,當著眾人之面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讀書人是要臉面的,肯定不會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往往就吃了大虧。只看今日在大慶殿上,秦天德竟敢掌摑朝廷命官,就可知此人的性格。
除此之外,秦天德的性格也著實令人琢磨不透。同樣的事情,有的人做了秦天德就會賞賜,而有的人做了,反而會遭到滅頂之災,這種毫無定式的手段,讓人很難把捉,增加了對付他的難度,這也是趙鼎困擾的問題。
看到趙鼎和張浚皺眉不語,李光輕笑了一下,說道:“元鎮兄勿憂,我已有了對付此子的辦法。劉子翬劉彥衝與我有故,前些日子我以與他取得聯絡,講明瞭如今朝中的嚴峻形勢,他說服了弟子朱熹,準備對付秦天德。”
“朱熹?”
“不錯。朱家與秦天德妻室朱淑真本屬同宗,朱熹乃是朱淑真堂弟,透過朱淑真的引介,朱熹投靠秦天德,此事必定可成。到時候秦天德要是有什麼妄動,朱熹都會提前通知咱們。”
看著有些志得意滿的李光,張浚潑了一盆冷水:“可是聽聞秦天德此子根本不念親情,這些日子來多少秦家親友想要透過他的門路魚躍龍門,可都被他推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