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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總是還沒動兵。一路想來,你我須得分頭行事:我去燕國,設法化解燕齊恩怨;田兄在臨淄,設法與孟嘗君斡旋朝野,逼齊王改弦更張,先平息天下對齊國的怨恨之心!田兄,家國危難,不能知難而退!”

每逢危機關頭,魯仲連的堅定果敢總像一抹鮮亮的眼光,使田單感到振奮。雖然是辭色嚴厲,田單卻覺得心中塌實,立即點頭道:“好!臨淄的外商已經撤空了,連老世族都在悄悄地尋覓避難之地呢。族人們都等我回去決斷去向。”說到末了,不禁又是一聲沉重地嘆息。

默然良久,魯仲連霍然起身:“田兄,我這便走!”

“事急也不在一時,你連飯還沒用呢!”

“誰說不在一時?”魯仲連已經拿起了長劍,“你只給我三日干糧、一百金、換一匹好馬,我要晝夜兼程!”

魯仲連一路打馬疾馳,如此半日一夜,竟只在中途休憩了小半個時辰人馬各自打尖,便又如飛北上。一過易水便是燕國,雖是飛掠而過,魯仲連也覺察到了一種顯然的變化--時當初夏,遍野麥浪翻滾,道邊村疇連綿炊煙裊裊,雞鳴狗吠之聲不絕於耳,顯然是熱氣蒸騰的富庶氣象,與當年魯仲連初來燕國時的蕭疏荒莽直是兩個天地。

這條直通薊城的官道,在十多年前還只是一條坑坑窪窪僅容錯車的鬆土路,兩邊荒草沒膝,與中原的荒野城堡幾乎難分伯仲。

商旅諺雲:“燕山路,顛松骨。鐵車散,木車哭。”說得便是這條燕國直通中原的唯一“大道”。最主要的官道尚且如此,燕國窮弱可見一斑。

目下卻是非同尋常!一入燕國,便是三丈多寬的夯土路面,除了兩邊的人道馬道,中間可並行三車。到得薊城之外百里,夯土大道驟然拓寬為六丈,大道兩邊兩層大樹,濃蔭覆蓋路面,夏日竟是涼爽愜意。

但最令魯仲連驚訝的,還是道中車馬如流連綿不斷的商旅貨車與時常撞到眼前的特使軺車。方今天下,除了秦國的關中大道,已經沒有第二個國家有如此氣象了。燕國素來荒僻,除了馬商鹽商,中原商旅很少北上。長期以來,燕國的商路實際上只有兩條--齊國、北方匈奴與東胡。如今這大道上卻是商旅如雲輻輳大集,各色貨車連綿不斷,當真令人懷疑走錯了地方。

魯仲連不禁便大是感慨,人云水暖鴨先知,這邦國盛衰,卻是商旅先知了。齊國雖是煌煌“東帝”,臨淄商旅卻已經在悄悄外逃了;燕國雖是老窮貧弱,天下商旅卻已經趨之若騖了。

見微知著,這流動的商旅財貨,便是國家盛衰之徵兆。如此大勢,故國君臣卻是醺醺然不知其危在旦夕,故國庶民也是陶陶然不知其大難將至,魯仲連一身之力,奈何如之?

“商旅停車,騎者下馬,勘驗照身--”連綿長呼遙遙從城下傳來。

薊城箭樓已在眼前,魯仲連便下馬牽著馬匹,從人流邊緣向最邊上的小城門洞走來。順便打量,便見城門下守軍整齊列為四隊,中間大城門兩隊,兩邊小門各一隊,盔明甲亮精神抖擻,勘驗照身竟是毫不馬虎。

自商鞅變法在秦國實行“照身帖”勘驗行人身份,這“照身”便在天下迅速流傳開來。學不學變法不打緊,這“照身”制可是一定要學的,查罪犯藏匿、查商旅賦稅、掌控國人遷徙動向,都是靈便快捷,何樂而不為?學歸學,這“照身”制一到他國卻便變味兒,成了市吏城吏敲詐路人錢財的獨門利器!田單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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