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想了想,還是否定了這個念頭。
既然那丫頭腦子混亂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他暫時還是不要讓她見到自己的好。不然她要是想起來,鬧著不肯嫁他不也麻煩?等她跟他拜了堂,入了洞房,她就是想起來,他也不怕了。
崔義到齊家的時候,安然都睡了。
香兒輕輕掀開帳幔,讓崔義慢慢走進去。
安然本來就是在裝睡想主意,聽到外面有聲音,特別是香兒那聲公子,讓她知道是崔義來了。安然知道崔義武功高,自己裝睡估計騙不過他,便決定還是自己先驚醒好了。
於是,在崔義剛剛走到床邊的時候,她便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男人,便震驚地一下子坐起身來,抓著被子捂在胸口,慌張地看著他。
“啊!你,你是誰?”這時,安然才看到香兒就站在崔義身後,她面上露出一絲恍然之色,隨即便低下頭去,羞澀扭捏道,“香兒,他,他是不是表哥?”
崔義一怔,剛才安然突然醒來也把他嚇了一跳。他注意看了她看眼神,有吃驚,有疑惑,但卻沒有憤怒,後來又變成了瞭然和羞澀。看樣子她真的不記得了?
崔義悄然鬆了口氣。
香兒立即道:“是啊,這就是表少爺。表少爺聽說姑娘中了毒,又摔倒了頭,特意趕來探望姑娘的。”
安然輕輕哦了一聲,又偷偷抬頭看了崔義一眼,但很快又低下頭去,小聲道:“芙兒也覺得表哥有些面善,似乎以前見過……”
崔義一聽這話,心裡又是一緊,擔心她想起來更多,便道:“看樣子表妹並無大礙,表哥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表妹早點休息,表哥改天再來看你。”
安然嗯了一聲,又抬頭羞澀地看了他一眼。
崔義只覺得心裡雀躍得很,這丫頭不近距離接觸還真不知道,居然越看越可愛!
崔義離開後,安然又交代香兒道:“香兒,表哥來看我的事情,不要告訴我娘。”
“為什麼?”香兒疑惑地問道。
安然扭捏道:“我和表哥尚未成親,他夜裡來看我,這樣,這樣不太好……娘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嗯,奴婢知道了。以後表少爺晚上來,奴婢就不讓他進來。”
安然對著香兒甜蜜一笑,抱著被子躺了回去。
崔義居然會晚上過來看她,這也太危險了。看樣子,她得儘快想辦法逃出去才行啊!
第二天上午,凌雲回報說東市一家金銀鋪裡,昨日有人送了圖樣去要求照圖打幾套首飾,據說那圖樣與眾不同。同時,凌雲送上一張圖紙,上面畫了三種樣式的圖案,一朵花,一片葉子,還有一個奇怪的圖案。
鬱金香、四葉草和音符!楊彥一看就知道那肯定是安然畫的!那丫頭果然聰明,知道用這個辦法通知他。
“沒錯!這肯定是她畫的!將其他地方的人手都撤回來,嚴厲監視這家金銀鋪子,凡是從裡面出來的人,全部跟蹤監視。一定要找到她在哪兒!注意一旦發現情況不要打草驚蛇,立即回來通報。”
“是!”
凌雲退下,楊彥不禁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來。看樣子,安然沒有危險,崔義應該對她不錯,不然不會讓她自己畫了首飾圖樣去金銀鋪訂做。
就在這天早上,已經基本康復安然去給齊太太請安。香兒說太太吩咐姑娘身體不好,請安就免了,但安然不聽,說自己都好得差不多了,一定要去。
齊太太住的正院就在安然的院子隔壁,也不遠,從花園穿過去很快就到了。
“芙兒給孃親請安!”
“快起來,”齊太太笑著將安然拉起來,慈愛地看著她道,“身體都好了?還頭疼嗎?”
安然挽著齊太太的胳膊輕輕搖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