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糟蹋了…唉,原本也沒熬出多少,估計也就只剩下大半碗的,你都喝了吧。”
“那喬喬她…”南英聽明白了妹妹的小心思,心中更加柔軟。
“再想辦法吧。”陳氏嘆了口氣,吩咐兒子,道:“喝完後記得洗鍋洗碗。”說罷,又嘆了口氣,邁腳回到自己的房間。
陳氏夫妻的房間並不小,但卻空蕩蕩的。除了一張床,一張柳木方桌,配的四把扶手椅子,再就是一個大立櫃和一個梳妝檯了。大立櫃和梳妝檯上的紅漆已經磨損,但卻擦拭的很乾淨,透著老舊的喜慶味道來,看樣子,應該是陳氏當年的嫁妝…
陳氏坐在梳妝檯前,開啟抽屜,小心地捧出一個雕花的首飾盒子開啟,看一眼,嘆了口氣,又看一眼,又嘆了口氣。
“他娘,這可是你最後一件首飾了…”董鄂寶柱,也就是這一家四口的唯一的成年男人,兩個孩子的父親,自從出了南喬房間,一直跟在陳氏身後一言不發,見陳氏捧出了首飾盒,取出了那盒子裡的僅存的一件白玉纏花簪子,終於忍不住出了聲。
“我知道。”陳氏將手中的簪子用塊白布包起,遞到自家男人面前,道:“拿去當了吧。”
寶柱猶豫了一下,輕輕將那簪子推回,道:“這是你孃的留給你的念想,不能當。我…我還是回大院找大哥借些,親侄女養身子用的,大哥他說不定會借的。再說,馬上不是發祿米了麼…”
“爺!”陳氏打斷寶柱的話,道:“若是大伯肯幫扶,早就幫扶了!爺,自從老太爺走了後,大院何曾給過咱們一丁點兒好臉色!當初分家…”
提起當初分家,陳氏臉色十分難看,但終是沒說什麼,只是嘆氣道:“爺,這死物件的,那抵活人重要?你不是也說了?發了祿米,再贖回來就是了。”
寶柱默默地望著妻子暗黃的臉色,啞道:“慧琴,這些年,苦了你了。”
陳氏聞言笑了一笑,將個簪子放進丈夫手裡,道:“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只要喬喬能好起來,咱們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不比誰過的快活!”
是呀,只要喬喬能好起來…想自己知道的那些貴女們,嫁的好是好,可整日裡侍妾姨娘的,庶子庶女的,窩心事兒就能少了?比起來,自己這幾年日子雖然清苦些,但夫妻和睦,兒女懂事,才是舒心日子…
又沒有挨餓受凍的,不過是些身外之物罷了…
聽見父母和哥哥走遠,南喬又睜開了眼睛,喃喃道:“李言,你好不好…”
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劃過,猶如無聲電影。
她記得那一日,春天的太陽曬的人暖洋洋的,路邊的樹上也開滿了大朵大朵的粉色花朵。
那一日,他們心愛的小窩佈置完畢,他帶著她去了醫院取了體檢結果——兩個人的身體都非常健康,懷上一個聰明健康的寶寶完全沒有問題,他們正要去市裡最好的酒店奢侈地慶祝一下,哪曾料到地面會突然搖晃起來,而他們的腳下突然裂開一道傷口!
她猶自記得他緊緊地抱著自己,開始了無休無止的墜落,墜落,彷彿那道裂痕是通往另一個世界似的…
可不是通往另一個世界麼?自己的靈魂到了這大清朝!
南喬心中痛的厲害,將自己現在的瘦小身子蜷成一團,想起再見不到心愛的他,南喬的眼淚又無聲地流下來。
慢著…慢著…
地裂開時,他與她是緊緊抱在一起的,自己的靈魂回到了三百年前的大清朝,那李言他一定也來了!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場景,她能穿越,李言也能!
想到此處,南喬抹了把眼淚,露出一個微笑。
自怨自艾有什麼用?哪怕僅有億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找到他!
南喬心中興奮,想要下床去問問哥哥自己這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