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未有趁聲追擊,越境攻擊,趁勢進一步奪取佔略各戰略要點的意圖後;囤積於那通、合江、牛昆塘諸地的最後壓陣的預備機動兵力,全部投入了決定於慘敗還是致命性打擊的八里河東山戰區!我們的死敵:有“都師”之稱的敵3o8師,有“金星師”之稱的敵3師未滿編共4團精銳兵力,正以破釜沉舟之勢分向位列小青山北麓的我87團陣地、611及沿中越4號公路,我六連、機步1營/機步3營兵鋒所向,迎頭撞了上來。當其衝的我6連就這樣被南北對進,後有窮寇追尾,前有督戰隊壓陣;為了活命,齊齊血紅了眼,要同如骨鯁在喉,死死包夾在其中的我六連拼命。我早知道,其實當連長帶著我們衝出了611陣地時,悍然正對著敵混成裝甲旅,正對著清水河口村撲殺過去時,這幾乎就是一條不歸路!
我能活麼?我生死與共的戰友們能活麼?能活幾個?衝出了陣地的我不知道,也不敢想……這就像盤山路上,被我一排排敵人一樣;被完全逼入了絕境的我們要活著,有尊嚴的活下去,不辱沒了那些為之永遠逝的生命還有自己為之付出了血淚、辛酸與努力;正如腳下這路,就剩下一條道的我們只有踏著敵人,甚或者自己戰友的屍體,一往無回的衝上去!只有活著去奪取勝利,或者遺憾的永遠的倒下去;才能贏得屬於自己的人生價值,甚或者屬於自己和六連共同榮譽。每當回憶往事,我們還可以挺起胸膛,平靜坦蕩的道一句:“我曾是一名軍人。現在的我已經可以無愧於曾和自己生死與共,卻已然消逝的戰友和作為一名共和人的良心。”僅此而已……
正因如此,深陷覆滅絕境的我們不可能被對著在我手下喪家之犬的敵人,棄械投降的意識和權利;同樣陷入垂死瘋狂的敵人,也不可能對著自己血海深仇的我們保留接受投降的權利。三軍力敵奪其氣,當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的越軍統帥,面對一招盡失,滿盤皆輸,在我6連的近乎羞恥的丟掉了自己壓箱底的制勝籌碼,所謂的第一的王牌主力。我6連和真正罪魁禍,一群大炮上刺刀的‘錘子’們,用最霹靂的手段,無情扒開了小鬼子最後可以聊以慰藉憑依的遮羞布。在我無間歇強力電子干擾下,透過有限甚高頻電臺,已然明瞭大青山…盤龍江出峽口,6連與‘錘子’們正親手炮製著一幕人間地獄;懊喪絕望,暴跳如雷的越軍統帥,立馬直衝沿路成建制潰逃的和沿路接逆流而上拼死一搏難以計數的敵人,除了對久攻不下的611,驟然奪去的246諸高地;另聲色俱厲的附加了一條無論相對接令者還是令者自己,合乎實際,但尋常看來都幾乎都是不可理喻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消滅第1軍1師1團2營!
聽著隆隆的炮響越來越近,已然意識到六連最後時刻恐怕即將來臨的我們正鉚足了勁兒,正迅猛衝進那屍骸、火海共溶的煉獄中心。覆上防毒面具,默不吭聲的衝進那赤焰沖霄,土靄滿天,屍骸遍地,以當面一輛擊毀了熊熊燃燒的ПcГo油泵車為界點的煉獄中心;其後環路長約一公里的距離,都分毫不啻於洶湧噴著火山口一樣地域一面趕盡殺絕,一面高迅穿行。那沖天熾烈,燃燒了一厘熾烈空氣,沸騰著兇猛翻滾的末日一般昏黃煙塵,交雜著濃濃的鐵火味,煙塵味,屍骸烤肉味,化學粉末滅火劑味,在其望而生畏的煙燻火烤,也絲毫不亞於火山口那騰騰劇烈翻滾著濃濃硫磺毒煙令人的致命的氣息。健步如飛的我們就像是硬著頭皮義無反顧的向著熊熊燃燒著,揭開了蓋的焚屍爐內貓腰衝去,那烈風呼號中,吞吐著沖天火浪的團團熾鐵,彷彿就要將成就這一切人間煉獄,始作俑者的我們也一同噬進了這連山滔天的熾烈裡。浴火般,浪浪撲面而來的火辣劇痛,在喘息著肺部彷彿都要熊熊燃燒起來,活性碳過濾了令人毛骨悚然,莫可名狀的憋悶熱力中;早已痛得幾乎令人抓狂到麻痺。
殺!殺!縱然充盈滿腔,滾燙著莫可名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