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越來越窄,不過卻離山下的小鎮越來越近了。
我心中一喜,加快了速度。
然而,將近山腳時,我倏然聽到一道奇怪的聲音,沙沙沙的,伴隨著冷風,讓我的皮毛都豎了起來。我一扭頭,只見數十步開外的樹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蠍子,地上還有許多,儼然就是一個蠍子場。
我嚥了口唾沫,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這條小路沒有人看守了。
有這麼多蠍子在,誰敢從這裡逃走呀。
我不禁往後挪了挪,未料卻是碰到一處柔軟。我嚇得雙腿都軟了又軟,顫顫巍巍地扭頭,我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少年郎。
眉清目秀的,看起來連二八都沒有。
他看著我,問:“害怕嗎?”
我老實地回答:“……有點。”
他哼了聲,道:“既然害怕就不要逃走,擅自離開元山門的人需要懲罰。”他拍拍手,那些密密麻麻的蠍子立即湧來,我是不怕蟲蛇之類的,但……但我數量一多我就怕了。
我鎮定地說:“我不是你們元山門的人,你們擅自抓我過來才應該受到懲罰。我被抓了逃走有什麼不對?若是門主被抓,莫非門主會什麼都不做任由對方宰割?”
少年郎挑眉:“你知道本座?”
“我猜的。”
這些時日我有觀察元山門的弟子,包括侍候我的那幾個侍婢,元山門等級分明,服飾也大有講究,且南疆的人以蛇為圖騰,少年郎身上的袍袖上繡有一條栩栩如生的金蛇,若非地位高的人不可能敢這麼穿。
他道:“你倒有幾分聰慧,不過還是要罰。”
眼角的餘光一瞥,蠍子群離我越來越近,我曉得他能控制蠍群,我逃也來不及。我一咬牙,眼眶登時就泛出淚珠,我吸吸鼻子,罵道:“你們好無理取鬧,枉我我還以為你們元山門是南疆的正經門派,是講道理的……”
淚珠子這會也啪嗒啪嗒地掉落。
少年郎看起來有些慌,他連忙從衣襟裡掏出一本書冊,翻了翻,然後急匆匆地說道:“別哭了別哭了,本座不嚇你了。”
話音未落,他拍拍手,蠍子群開始慢慢地退散。
我眼尖地瞅了瞅。
藍皮的小冊,上面寫著六字——玉人飼養手冊。
。
我被抓了回去,侍候我的侍婢通通受了罰,此時全都跪在屋外。
我哭得雙眼紅腫。
少年郎不知該如何是好,在我身前慌了手腳。他……似乎特別害怕我哭泣。我暗地裡掐了自己一下,眼淚又從眼角處滑下。
他說:“你別哭,有話好好說。本座不是沒罰了你嗎?你哭什麼?”
我道:“千里迢迢被抓來,我能不哭嗎?”
他道:“你說,你要怎麼樣才不哭?”
我道:“放我走。”
“不行。”
我又道:“為什麼要抓我過來?你們元山門意圖何在?”
他沉默了下。我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哇的一聲哭得厲害了。他無奈地道:“莫非你當本座是傻子?本座看得出來你在裝哭。”
我被嗆了下。
他又說:“君青琰欠我們的便由你來還。”
我說:“你是說齜麟的事情?明明是你們出爾反爾,給了師父又反悔了,怨不得別人。”
少年郎道:“那是先人傻,我們可不傻。”
我大概能猜得到是什麼事了,估摸著是當初菀兒死後,身為景泰帝的君青琰為了與菀兒再續前緣,便跟有齜麟的元山門做了交易,也估摸著元山門的先人好騙,於是齜麟被君青琰吞入肚裡了,然而元山門的後代卻後悔了,於是便有了之前追殺君青琰的那一樁事,也有了現在抓走我的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