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比起她的鎮定,他更想看到的是她的脆弱和失態。
雁融捂著唇,垂著頭輕顫了幾下,才艱澀地開口,“王爺,若是要我服侍,這裡……不大合適。”
看她這樣羞澀又依舊故作鎮定的樣子,瑾元忍不住挑逗她道:“那,你想在哪裡服侍我呢?”
她的臉已經泛紅,卻咬著下唇,硬生生地擠出一句,“王爺應該知道的。”
“我應該知道?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是不可以和女人廝混的。”他貼近到她耳邊,放肆而輕浮地說:“不過對你的第一次,我可以莊重一點,這個洞房之夜,今夜就補上,如何?”
瑾元的一句話,讓雁融方寸大亂。出閣前,母親曾經私下拉著她的手,小聲和她講述男女之間的事,但那時候她心事重重,沒有用多少心思去記,現在回想起來,卻是臉紅心跳。
用過晚飯,天色已暗,她遲疑著不知道是該回自己的房裡去等著,還是要做些別的什麼準備,想半天,於是吩咐荷香幫她準備沐浴的暖湯。
荷香雖然年幼,在這方面卻顯然比她有經驗,看她坐臥下安又臉色紅暈地在屋內徘徊,便湊過來俏聲問:“王妃,王爺今夜是不是要和您圓房啊?”
這陣子相處下來,荷香見雁融甚是和藹可親,不由得膽子也大了些,才敢問出這樣的話。
雁融一下子被問得更加羞窘,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主子的反應肯定了她的猜測,她笑咪咪的做了個蹲禮,“奴婢先恭喜王妃了。奴婢這就去準備好。”
雁融是個矜持的人,沭浴時荷香要親自服侍,但她卻堅持要自己來。
渾身浸在溫暖的熱水裡,她模模糊糊地猜想著一會兒的情景。
瑾元會怎樣對自己呢?是溫柔一些?還是……像他吻她時的那樣放肆?
直到熱水把她白皙的身子泡得有些發紅,她才慌慌張張地披了衣服起身。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有些騷亂,她不解地問等候在外面的荷香,“怎麼了?”
荷香吞吞吐吐地說:“那個……好像出了點事,王爺要出府一趟。”
“出事?”是田莊又出什麼事了嗎?情急之下,她拉開房門,正見瑾元穿過她的院子,大步往外走,她情下自禁地叫了一聲,“王爺!”
瑾元停住步伐,回過頭來,只見雁融長髮披肩,烏黑的眼眸關切地凝視著自己,一襲白緞長袍裹住了她姣好的身段,襯得她的容顏更加嬌豔。
看著她,他忽然知道了什麼叫“出水芙蓉”,這樣一個溫柔美麗的女人,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他豈能讀不出她眼中的關心與懇求之色?
他說了要和她在今夜圓房,但是他現在卻必須離開,從未有哪一刻,他會像此刻這樣對人覺得歉疚。
雁融走過來,輕聲問:“出什麼事了?還是田莊嗎?”
“不是,是清音樓。”這名字一出口,兩人間一片尷尬,他在她眼中看到愕然與怨懟,還是,是那抹曾經讓他好奇的憤怒?
他說了要與她圓房,結果他又一次丟下她,投向另一個女人的所在。
他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看到站在不遠處等他的瑾榮,就沒有再多停留,疾步走出院子。
雁融像塊玉石一樣望著瑾元的背影,良久都忘了自己的存在。
直到荷香拿著一件厚重的披風,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王妃殿下,夜涼,您剛沐浴過,還是回屋等吧。”
“等?等什麼?”雁融的語調和夜色一樣冰涼,當她看向荷香的時候,那雙向來溫柔似水的眼眸都冷得沒有了顏色。“你知道嗎?我不是個喜歡枯等的人。以前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
荷香愣住,心中大概猜出她是為了王爺半夜離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