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錦孝順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去找了老花鏡給他爸。
輸了牌的他爸看誰也不順眼,說:“看那電視有啥意思?”
王錦回了句:“打這麻將有什麼意思?”
四個人都抬頭看著他。
他頓了幾秒,道:“我上去睡了。”
說完他果真去關了電視,一聲不吭的上了樓。
他媽小聲道:“誰又惹他了?”
三個人轉頭看著王超。
王超比竇娥還冤:“我啥也沒幹!”
王錦回了房裡,脫了鞋躺在床上,枕著一隻手,看著天花板的吊燈出神。
正出著呢,有個電話打進來,他拿起來看了眼,手機屏上閃著“布偶貓”。
是彥容。
他剛走的那天,王錦在官網上買了一副beats限量版的耳機,地址填了梁璽家,收件人姓名和手機號是彥容的,算是送他的新年禮物。
前天售後簡訊就提示耳機被簽收了,但是他並沒有聯絡王錦。
王錦倒是也不意外,除非必要,彥容不太會主動聯絡他。
那彥容這個時間打來,會有什麼非打不可的原因?
他接了起來,沒有先開口。
那邊卻也沒有聲音。
他覺得好笑,打來又不說話,真是個小孩子,便先叫了聲:“彥容?”
彥容的聲音很低:“……嗯。”
王錦問道:“怎麼了?找我玩兒嗎?”
聽筒裡有細微的吸氣聲,而後他聽到彥容說:“王錦州……你救救我。”
王錦一愣,道:“怎麼了?你在哪兒?”
彥容有些哭腔的說道:“在家,一個人,我好疼。”
王錦皺眉坐了起來,問道:“別哭,乖,慢慢跟我說,哪裡疼?”
王家另外四個人還在樓下打麻將,看到剛上樓去沒多久的王錦穿好外套下來,像是要出門。
王媽媽問:“這麼晚了上哪兒去?”
王錦道:“加班,有個急性闌尾炎的病人。”
他開車走了。
他爸奇怪的說:“他不是主任嗎?闌尾炎還得找他做?”
小兒子附和道:“就是啊,估計是找藉口去會他小情兒。”
王媽媽豎起耳朵來,道:“你二哥有情兒啦?男的女的?幹啥工作的?”
王超還沒說話,王爸爸就道:“問啥呀問,他又不擱家娶。”
王媽媽沒好氣道:“你懂個啥,萬一要是遇見個能拿住他的呢。”
王爸爸道:“你快拉倒吧,又不是沒遇見過,結果咋樣兒啊?”
王齊道:“你們還打不打麻將了?”
彥容在醫院裡醒過來,房間裡只有一盞小夜燈在陪他。
麻醉藥的藥效還沒過去,痛感並不是太嚴重,除了麻木,只有深深的空虛。
今天梁璽和柏圖有事出去了,他一個人留在家裡。
疼痛突然發作並且愈演愈烈的時候,他真的以為他會死的。因為太疼了,以至於他想不起中國的急救電話和歐洲不同,一遍一遍撥打112,永遠只有機械女聲在說“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他手機裡存的手機號並不多,剛好有一個醫生。
王錦幫他打了急救,急救人員接他到醫院,然後是王錦把他從急救車上抱下來,打麻藥的時候,他疼得受不了,王錦一直在安撫他。
除了做愛,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王錦的溫柔並不是完全沒用。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王錦從外面走進來,看他睜著眼睛望向自己,笑著說:“醒了?以為你要睡到天亮。”
彥容問他:“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