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秘密?難道她本意只不過是要我和快活王拼個死活?”
染香面上居然未變顏色,悠悠道:“你想得倒真妙,但卻想錯了。”
沈浪笑道:“錯在哪裡?”
染香道:“你不是很聰明的麼?”
沈浪道:“聰明的人有時也會很笨的。”
染香道:“那陰陽人雖然逃了,但夫人可沒有騙你,她說那陰陽人已永遠見不著快活王的面,就是見不著了。”
沈浪道:“既已逃出,怎會見不著?”
染香緩緩道:“逃出來的人,也是會死的。”
◆ 《武林外史》 第三十回 關外雅士 ◆
沈浪拊掌道:“哦,我明白了,那陰陽人早已中毒,只怕一見著快活王的面,就立刻死了,這正和那些一人仁義莊就死的人一樣。”
染香道:“哦?……嗯……”
沈浪道:“她如此做法,只是要將白飛飛送入快活王手裡。”
染香道:“你現在已完全懂了?”
沈浪嘆道:“我還是不懂,她為何要將白飛飛送入快活王之手,難道是要效法勾踐將西施送給夫差的故事?”
染香道:“也許是。”
沈浪又嘆道:“只可憐白飛飛,她本是個純潔的女孩子。”
染香的眼睛突然圓了,道:“你喜歡她?”
沈浪道:“我不能喜歡她?”
染香道:“能……能……能……”
突然銀鈴般的嬌笑起來,笑得像是已喘不過氣來。
沈浪微微笑道:“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都不信任的,就連楚鳴琴與李登龍夫婦,他們雖然在為你們做事,但卻還是將一切事都瞞著他們。他們非但不知道我是為什麼來的,甚至連他們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知道。”
染香道:“他們若是知道了,又有誰能擔保他們不將這秘密洩露給快活王?尤其是那春嬌……哼!那樣的女人,誰信任她,誰就要倒楣了。”
沈浪道:“你呢?”
染香嫣然笑道:“你猜猜看。”
沈浪笑道:“我相信你……”
突然一個翻身掠到門口,一手拉開了門。
那徐娘半老的春嬌果然已站在門外了。
晚飯是豐富的,酒,更是出名甜美。
楚鳴琴調著酒。他調酒時的神情,就像是名醫試脈般謹慎嚴肅,像是已將全副精神都貫注在酒杯裡。
他衣裳穿得很隨便,頭髮也是蓬亂著,站在李大少身旁,誰都要以為他是李大少的傭人。
但他的那張臉,那張冰冰冷冷,全無笑容的臉,卻滿是傲氣。若是隻看臉,李大少就像是他的傭人了。
沈浪瞧著他,笑道:“我未見足下之前,委實未想到足下是這樣的人。我也有個朋友乃是酒徒,他委實和足下大不相同。”
楚鳴琴冷冷道:“在下卻非酒徒。”
沈浪揚起了眉毛,道:“哦?”
李大少卻已笑道:“楚兄雖善於調酒,但除了嘗試酒味時,自己卻是滴酒不飲的。”
沈浪失笑道:“楚兄既不喝酒,為何要調酒?”
楚鳴琴冷冷道:“喝酒與調酒是兩回事。喝酒只不過是遊戲,調酒卻是藝術。能將幾種劣酒調為聖品,便是我一大快事。這正如畫家調色為畫一般,閣下幾時見過畫家將自己畫成的畫吃下去的?”
沈浪倒也不禁被他說得怔了一怔,拊掌大笑道:“妙論,確是妙論。”
春嬌咯咯嬌笑道:“他本來就是個妙人。”
喝酒時李大少的精神當真好得很,左一杯,右一杯,喝個不停,全未瞧見春嬌的腳已在桌下伸入這“妙人”腿縫裡。
但沈浪卻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