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著,咱們今年開出的錢票,也不過如此。”
範守成垂首道:“我知道,但……唉!這次非但咱們店裡存的四萬兩全都被人取走,就連城裡可以調動之處,我也全部調動過了。”
範汾陽變色道:“咱們店裡哪有這麼大的戶頭?除非是有人存心拆臺,將咱們開出去的錢票,全都蒐集來兌現,但我也想不出誰會這樣做。”
範守成道:“倒沒有外人來拆咱們的臺。”
範汾陽道:“既無外人,卻又是怎麼回事?”
範守成苦笑道:“來提銀子的乃是七姑娘。”
範汾陽愣了一愣,倒退三步,撲地坐到椅上,喃喃道:“她……又是她。”
範守成道:“這位姑娘來提銀子,我敢不給麼……她非但將銀子提走,連布店的綢布,也全被她搬空了。我剛一問她,她將眼睛一瞪,要揍人。”
範汾陽跌足道:“這位姑奶奶,當真害煞人了。”
熊貓兒、沈浪在一旁也不禁為之動容。
沈浪忍不住問道:“她可是親自來的?”
範守成道:“她若不親自來,我也沒這麼容易……”
熊貓兒道:“她一個人來的?”
範守成瞧了瞧他那種模樣,雖不願回答,又不敢不回答,愛理不理地點了點頭,懶詳洋道:“嗯、一個人。”
熊貓兒道:“她一個人搬得動?”
範守成冷冷道:“有銀子,還愁僱不著馬車?”
範汾陽不住嘆息,不住跌足道:“這丫頭,我早知她是個闖禍精,如今她弄得這許多銀子,再加上個王憐花,唉!可更不知道要闖出什麼禍來了。”
範守成苦著臉道:“要銀子還有可說,但她拿去那些布……唉,可真不知道她是要幹什麼了。她一天縱然要換八十件衣服,可也用不著那許多布呀。”
熊貓兒苦笑道:“王憐花的行事雖是人所難測,這位姑娘的行事卻更叫人莫測高深,我熊貓兒倒當真佩服得很。”
範守成突然大叫道:“原來你就是熊貓兒!”
熊貓兒又吃了一驚,道:“不錯,我就是熊貓兒,你……你怎樣?”
範守成吐了一口氣,賠笑道:“沒有怎樣,只是……只是七姑娘留下封書信,要我交給一位熊貓兒熊大俠,我想不到便是閣下。”
熊貓兒笑道:“你自然想不到,我本來就沒有大俠的模樣。”
範守成不敢再多話,自懷中摸出封書信,道:“七姑娘再三叮嚀,這封信只能交給熊大俠一個人,只能讓熊大俠一個人看,否則……她就要對我不客氣。”
熊貓兒道:“你竟如此怕她。”
範守成臉紅了,訥訥道:“我……我……”
熊貓兒大笑道:“你也莫要不好意思,告訴你,非但你怕她,我也怕她,這裡的人,簡直沒有一個不怕她的。”
接過書信,瞧了瞧,面色立刻變了,再也笑不出來。
範汾陽忍不住問道:“信上寫的是什麼?”
熊貓兒瞧了瞧沈浪,摸了摸頭,道:“這……”
沈浪笑道:“莫非信上有話罵我,你不便讓我瞧。”
熊貓兒苦笑道:“咳……這……咳咳……”
沈浪道:“你究竟是個老實人.她明知你會將信拿給我看的,所以在信上罵我,為的正是要讓我瞧見。”
熊貓兒嘆道:“這封信除了罵你之外,還有更驚人的訊息。”
那封信上寫的是:
大哥:小妹自王憐花口中探出,快活王已然入關,行蹤似在太行山左近,大哥千萬留意。
沈浪刻薄寡情,假仁假義,大哥不可與之交友,否則終有一日被他所棄。這訊息也切莫告訴他,讓他上當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