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熊貓兒口中唔唔作聲,連連點頭。
朱七七耳語道:“到了這裡,你可千萬不能再發一點聲音……半點都不能,那小樓裡住著的女人,簡直比惡魔還要可怕,你只要發出半點聲音,她立刻就可聽到,那時……那時你我可就都別想活著回去了,知道麼?”
熊貓兒又點了點頭,果然連呼吸都已閉住。
朱七七這才放開手掌,輕嘆道:“咱們雖已找著了這地方,但我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是先去探看呢?還是先回去找沈浪?”
熊貓兒亦自耳語道:“咱們先去瞧瞧。”
朱七七嘆道:“先瞧瞧固然不錯,但你卻永遠也猜不到小樓中那婦人有多可怕,何況,你又如此醉了……”
熊貓兒道:“無妨。”
話未說完,人已有如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朱七七一把未拉著,叫又不敢叫,駭得面色都已變了了。她本想跟著過去,怎奈兩條腿卻真是發軟。
只見熊貓兒筆直竄向小樓,竟飛起一腳,“砰”的踢開了樓下的門戶,冠冕堂皇地闖了進去。
他這一腳當真有如踢在朱七七心上一般,朱七七隻覺耳旁“嗡”的一響,頭腦一陣暈眩,心房也停止了跳動!
她竟不由自主地,軟軟的跌倒在地上,指尖早已冰冷冰冷,目中也駭得急出了淚珠,顫聲道:“完了……完了……”
她算準熊貓兒此番衝入小樓,是萬萬不會再活著出來的了。她想衝進去與熊貓兒同生同死,怎奈卻再也站不起身子。
她跌坐在地上,咬牙暗道:“誰叫你酒醉誤事,誰叫你逞能灌酒,你……你……你死了也是活該,我半點也不會憐憫你……”
她口中雖然如此說話,但不知怎的,說著說著,她一雙明如秋水的眼睛裡,竟已湧出了淚珠。
只聽熊貓兒在小樓中大叫大嚷,道:“鬼婆娘,女魔頭,你出來,你……你有本事與本大俠拼個你死我活,看我熊貓兒可怕了。”
他話聲含糊,委實連舌頭都大了,連話都說不清。
接著,又是一陣“砰砰,咚咚”的聲響,熊貓兒含糊叱吒,顯見小樓中已發生了生死相拼的劇戰。
熊貓兒武功縱高明,身手縱靈巧,可也萬萬不會是小樓中絕色美婦的對手,何況他此刻已酩酊大醉。
朱七七早已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她一面流淚,一面低語,道:“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若不是我,你……你……你又怎會喝醉,又怎會來到這裡……都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但我卻坐在這裡,不能和你一起去拼命……我真該死,真是該死……該死……該死。”
舉起手,一口往她自己那嫩藕般的手臂咬了下去,竟真的咬得鮮血淋漓。
這時,小樓中竟突然變得寂無聲響。
這無聲的寂靜,奇怪的寂靜,實在比任何響動都要可怕,朱七七吃驚地抬起頭,淚眼模糊,愕然而視。
只見那寂靜、黝黯的小樓,孤伶伶地矗立在黑暗中,沒有聲音,沒有燈火,也沒有人影……
她又驚又奇,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他已死了?但他縱然已死,也該有些動靜才是呀。”
沒有生命的小樓,此刻在她眼中看來,卻彷彿是個奸猾詭秘的幽靈一般。那精巧的屋簷,彷彿是這老奸巨猾的幽靈的蒼蒼白髮,那緊閉著的窗戶,便像是這幽靈緊閉著的眼睛,什麼秘密都不肯透露——永遠沒有人能從一雙緊閉著的眼睛裡瞧出他心裡的秘密,是麼?
但小樓下那扇已被熊貓兒踢開的門戶,卻像是幽靈的嘴——門,在夜風中搖動著,正像是那幽靈對朱七七的譏笑與嘲弄,“它”生像是在對朱七七說:“你敢進來麼?你平日那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