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他的臉?我拼命地想記住他的模樣,南宮越、半仙老頭、林依依、孟安陽,就連奉善的模樣我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為什麼唯獨他的模樣我記不清楚?
姚小娟舉了件衣服回身,高興地喊:“楚楊,你看我淘到什麼了?”
“楚楊?你怎麼了?”姚小娟驚訝地問,伸手過來摸我的臉,“你怎麼哭了?你哭什麼?”
我只看著她,嘴裡卻說不出話來,眼淚流得更兇,甚至開始抽噎起來。那個怎麼可能會是夢,怎麼會有那麼清晰的夢?他說只是想看看我,說怕以後記不住我的樣子,他問可不可以再親他一下……
那天下午,我絲毫不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坐在購物中心門口的臺階上放聲大哭,在回到現代的兩個月後,我終於哭了出來。
兩年後,寒氏大廈。
“楚楊,楚楊,你看,你看,大老闆,大老闆唉!”姚小娟扯著楚楊的衣袖,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小聲說道。
楚楊把放在自己鞋跟上的視線收了回來,順著姚小娟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到一個長身玉立的背影走下臺階,鑽入一輛高階轎車中揚長而去。
“至於麼?再說也不是咱們老闆,大姐,你別忘了,咱們只是實習生。”楚楊嘀咕了一句。
姚小娟白了楚楊一眼,想不理她,可是沒一會兒,又興致勃勃地解說道:“咱們大老闆以前可是有名的風流公子啊,經常上八卦雜誌的主,不知道惹了多少名門閨秀和小家碧玉,號稱‘女性第一殺手’,結果遭了天譴。”
“遭了天譴?”
“嗯!”姚小娟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楚楊,“出了車禍,醒過來後就傻了,緩了兩年才恢復過來,才回公司沒多久,據說性情大變。”
“姚豬頭,”楚楊打斷姚小娟的話,“你哪裡聽來這麼多八卦?你不打算吃飯去了?”
“去,去。”姚小娟嘿嘿笑了兩聲,又嘀咕道,“你這人,真不夠意思,和你聊個天還看你臉色,沒良心!忘了你抽風的時候在購物中心門口號啕大哭,是誰不怕難為情地在旁邊陪著你,接受無數人的觀賞了!”
“我沒忘。”楚楊答道。姚小娟剛要得意揚揚地笑,就聽見楚楊慢悠悠地說道:“可惜我沒認出來那位大姐是誰,她可是一直用新買的T恤蒙著臉。”
“靠,還怪我蒙臉,誰讓你那麼丟人,坐在那裡哭,哭得那麼沒有形象!”
楚楊笑了笑,沒再理會。
一眨眼就快畢業了,有學姐介紹楚楊到寒氏來實習,楚楊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畢竟人家這裡是大公司,學點東西總歸是好的,可是沒想到說是實習,不過是給人家做跑腿的小妹,部門的哪位同事都是大哥大姐,誰說句話都能把她支得團團轉。一天下來,竟然也忙得腳不沾地,剛把張姐交代的材料打了出來,就聽見有人衝她喊道:“楚楊,麻煩你去印一下這份資料,快一點,急要的。”這邊話音還沒落,那邊又有人喊:“你去列印室順便把我要的材料捎回來吧。”
楚楊嗯了一聲連忙往外小跑,倒不是她多積極,只是怕再晚走一會兒,不知哪位又要她捎東西,到時候恐怕要抱不動了。
從文印室出來,楚楊懷裡還是抱了厚厚一摞檔案,高高地摞到了下巴。高跟鞋依舊是不舒服,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總有一種要滑倒的感覺,好不容易趕到電梯那裡,電梯門正要慢慢合上。
“慢——”楚楊忙喊。
“楚楊!你跑什麼跑?”姚小娟不知道又從哪裡鑽了出來,從背後拍了楚楊一下,楚楊手中的檔案一下子傾撒到地上,她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在面前緩緩關上,也擋住了電梯內那人震驚的面容。
“完了!”楚楊一手拍額,這麼多檔案都亂了,什麼時候才能收拾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