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穿過院子,然後看著院子中樹下坐著的消瘦人影,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小姐從醒來後就一直這樣,這……眼看半年都過去了,怎麼還是一點笑意都沒有?府裡好多人,除了幾個近身伺候的,其他的竟是連小姐的聲音都沒聽過呢。”
有個丫鬟不由得幽幽的嘆了一聲,另一個手裡似乎捧著些賬簿,也嘆息道:“錢莊的事情,小姐也從不過問……竟也這般放得下心。”
“你們懂什麼,別瞎胡說了!錢莊的事,自由掌櫃的擔待著,能出什麼亂子?好了,賬簿給我,都下去吧。”
管家打斷了兩個丫鬟的話,然後將她們手裡的賬簿都抱在了懷裡,然後朝著戚默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微微彎腰,恭敬的笑了起來,“小姐,這個季度的賬簿,還得您過目呢。”
“不了,”幽幽的一聲嘆,戚默動了動身子,改用右手杵著腦袋,仰頭看著閣樓上的一片藍天白雲,接著道:“就照以前那樣辦吧,管家你自己拿主意吧。”
“可是……小姐,這錢莊是您的啊,您連虧損還是盈利都不知道,怕是不好吧?”管家笑得有些僵了,因為無論怎樣跟戚默說話,她都是那樣淡淡的,像是婚都不在一般。
“那錢莊虧損了嗎?”戚默轉眼,幽幽的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一個激靈,竟是覺得那雙眼,凌厲冷漠得緊,光是那淡淡的一瞥,竟讓人從心底升起一種畏懼,於是忙道:“沒有,沒有虧損。”
“那就行了,下去吧。”戚默又抬頭看向了藍天,剛才那一瞬間的壓迫似乎不存在一般。
管家急忙點頭行禮退下了,不由得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再看了看依舊一動不動的戚默,剛才……莫不是出現幻覺了?
這錢莊其實倒不會出任何問題,雖然在這城裡,不算什麼大商戶,但是錢莊打著的是這天下第一首富齊容的名聲,也就是說,其實說起來這錢莊的幕後,該是齊家,所以哪那麼容易虧損?更不可能有人敢得罪。
只是這些……本來也不是要隱瞞戚默的,只是每次跟她說起錢莊的事情,她都漠不關心,根本無法開口。
不過,知道不知道,也無所謂了。
管家嘆了一聲,抱著賬簿離開了這雅緻的院落。
剛出了院子,到了錢莊把賬簿放下,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馬車甚是華麗,有著商業中人才能看到的一個隱秘的記號。
管家和大掌櫃互相看了一眼,一臉的受寵若驚,急忙的出了門迎接,馬車上踏下一隻精緻的月白色錦靴。
“齊老闆大駕光臨,小的們有失遠迎了。”管家和大掌櫃的腰彎得不能再彎了,低著頭只看到了那月白色的紅綢鑲邊的包子一甩,與兩人擦身而過時,聽到齊容道:“進來說話。”
兩人忙轉身跟了進去……
齊容打量這錢莊,不算小,也不算大,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倒是夠戚默一輩子生活無憂了。
想著,不免笑了笑,雲笙倒也沒有獅子大開口,只是要了這樣小小一個錢莊,原本以為依他對戚默的疼愛,怎麼的……也會給戚默安排一個大富大貴的人生才是。
齊容的笑容凝住,想起雲笙時,不免微微一嘆……故人離世,雖然齊容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卻知道雲笙的死,是雲笙早有圖謀的。
不然就不會在此之前,便已經安排好了戚默的一切。
想著,齊容坐到了內屋正座,掌櫃和管家低著頭,恭敬的站在身前等候吩咐。
小丫鬟上了茶,齊容抿了一口,才開口道:“小姐怎麼樣了?”
掌櫃和管家小心的互看了一眼,管家忙道:“小姐整日將自己關在府裡,每日坐在院子裡發呆……鬱鬱寡歡。”
掌櫃的也忙插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