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蒙著面,只露出了一雙冰冷陰暗的眼睛,那人身形嬌小,就算是穿著黑衣,也玲瓏有致,是一個女子窈窕的身姿。她在戚默的跟前繞著走了好幾圈,目不轉睛的觀察著戚默。
然後停在了戚默的跟前,目不轉睛的看著戚默毫無神采,六神無主的空洞眼神,然後冷笑了起來,手中一管小小的竹笛輕輕翻滾,便到了嘴邊,又發出了那種尖細詭異的聲音來。
戚默的手跟著抬了起來,然後又放下……然後戚默幽幽的轉了個身,當笛聲停止時,她便又一動不動了的站在了原地。
確定了戚默已經早控制之中,那黑衣人似乎才放了心,在戚默的身前冷笑道:“哼,戚默,是你自己不知好歹,我本不想趕盡殺絕的,但是你竟然都走了,又為何要回來!”
那聲音陰冷得很,透露著一種狠毒的瘋狂,是鳳柳衣。
雖然已經不是她平日柔軟清甜的聲音了,但是她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臉上的蒙面黑布,那張精緻美麗,但是卻冰冷狠毒的臉在黑暗裡便更像是惡毒的巫婆了一般。
沒有了平日一丁點的溫柔。
“是你逼我的!”鳳柳衣突然睜大了眼睛,盯著戚默,然後像是有些瘋狂的道:“是你逼我的,戚默!你不該……不該在他的身邊,不該走了又回來!不該讓他牽你的手,不該對著他笑!都是你的錯!是你不知好歹,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樹上的黑衣人們無聲無息,黑夜裡只有鳳柳衣的怒吼聲,而戚默毫無表情甚至呆滯的站在原地,任由她發火也沒有一點的反映。
鳳柳衣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似乎平復了下來,她突然伸手,將一把短小的匕首遞給了戚默,然後冷冷的笑了起來。
“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徹底死心!要讓他親手殺了你!”鳳柳衣的眼閃著瘋狂的光,她死死的握著戚默的手,將匕首塞在她的手裡,然後狠狠的握著,顫抖著唇瓣,一字一句的道:“戚默,這是你咎由自取!去吧……帶著你的仇恨,去見他吧。”
戚默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幽幽的離去了,身影搖搖晃晃,還是一如既往的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
就那樣一步步的轉身朝著來時的路,一點點的朝著軍營的方向走去。
夜還是一樣的繁星似錦,軍營還是一樣的戒備深嚴,篝火燃燒著,映紅了戚默的臉,戚默幽幽的穿梭在軍營裡,沒有人敢懷疑她,更不會有人敢攔她。
對於戚默,士兵們都是很尊敬的,她在任何地方都穿梭自如,雖說她和祁夜並沒有什麼,但是在外人看來,連行軍都被祁夜帶上的女人,還住在一個帳篷裡,那麼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知道兩個人不一般的關係。
所以對戚默,尊敬並且從來都是退避三舍的。
戚默就那樣握著袖子裡的匕首,然後毫無阻礙的回到了帳篷裡。
剛進去,祁夜就從裡面出來,兩個人差點撞了個滿懷,好在祁夜一把扶住了她,祁夜看到她時,心裡才鬆了口氣,忙道:“你去哪了?孤回來許久沒有見到你,剛才讓人在外面找了一圈,也說沒有,孤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戚默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那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祁夜,這時祁夜才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看著戚默平靜得幾乎沒有表情的臉,看著她直勾勾的眼睛,說不出來……究竟什麼不一樣的,但總覺得詭異。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祁夜有些著急的問了一句,然而戚默只是伸出了一隻手,輕輕的放在了祁夜的胸膛,然後推著祁夜一點點的退回了帳篷裡。
祁夜一步步的後退,也沒有放開戚默的肩膀,戚默跟著他一起退回了帳篷。
帳篷裡沒有人,祁夜看著不對勁的戚默,忙問道:“有什麼事,你一定要說出來?我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