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摟在懷裡的香豔銷魂。
裴長遠出手大氣,人長得也一表人才,算是極好的恩客。
倚香苑的姑娘們都喜歡這位出手闊綽的裴二公子,一時間,人人圍了上來。
一陣絲竹之音悠揚入耳,混合著胭脂粉的香氣和茶香,迎面撲來。
雲黛伸出玉臂,勾住裴長遠的脖子,“恭喜二公子縣試高中,奴家還以為你要等高中殿試後,才能來瞧瞧我們呢。”
裴長遠緊緊攬住雲黛纖細的腰身,用力將她豐滿的柔軟擠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殿試哪有你們這兩個小妖精重要?”
雲黛咯咯地笑了起來,纖細的手指在裴長遠臉頰上點了一下,“就屬你會說話,會逗人開心,殿試可不得了,公子不用好好準備嗎?”
“當然不用。”裴長遠臉色一凜,實在煩躁極了。
殿試!殿試!個個都只知道逼他學習。
他恨不得能站到視窗,衝著整個汴京城大喊,他裴家二公子,根本不需要用心學習也能殿試高中!
這便是他裴二公子的本事,旁人羨慕不來的。
夜色漸深,倚香苑燈火輝煌,光耀如同白晝。
翠綠的簾幕高掛,誰人不知後頭是何光景。
裴長遠將雲黛和雲柔一同帶入房中。
前些日子因為縣試,他一直被困在侯府裡,冷落了這兩位美嬌兒,今日定是要好好快活。
但他心滿意足,從房中走出來,遠遠地瞧見二樓十分安靜。
他心中一動,知道定是那位大人物來了,包了二樓的場。
男人端坐在那,穿著月白的長袍,上面用最上等的金線繡著竹影與飛鳥。
遠遠望去,他好似一塊溫潤的羊脂玉,透著溫和又內斂的氣息。
“二公子,可快活了?”
男人聲音溫和,語調不疾不徐,月光照出了一張貴氣的臉。
竟是太子。
裴長遠正要行禮,太子卻揮了揮手,“在這快活的地方,無需多禮了。”
“公子所言甚是。”裴長遠諂媚地坐到太子身旁,伸手便讓老鴇子,再送兩個姑娘上來。
太子卻衝他擺了擺手,指了指一旁繡花軟榻上隱住半邊臉的姑娘,那正是倚香苑如今的花魁娘子白芷。
她身著一襲繡著牡丹的緋紅袍子,輕輕挽起水袖,露出皓腕如霜。
裴長遠識趣,立馬起身,不敢打擾公子雅興。
太子嘴角帶著笑意,眸底深黯,“今日我一樁心事了結,心情大好。”
“二公子再去挑上兩位姑娘,莫要替我省銀子。”
裴長遠陪著笑容,說了好些好話,心裡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倒黴的書生。
罷了,他倒黴,總好過自己倒黴。
這一夜,裴長遠陪著太子爺,在倚香苑玩到深夜。
待他回府時,天已矇矇亮了。
徐望月做了一夜的夢,夢中的裴長意似乎與往日都不同。
她醒來,看著窗外落雪,不知為何覺得心頭慌亂。
好像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她微微蹙眉,眼睫輕顫,眸光裡流露出淡淡的憂慮。
一時恍惚,她彷彿在梅樹下,看見裴長意長身玉立地站在那。
徐望月低著頭,眼神中的情緒晦暗不明,她想了一整夜,也沒個答案。
思來想去。
她腳下不自覺地走向了裴長意的書房,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裴長意在卷宗上寫下的問號,遲遲未判的案子,他昨夜看向自己的真摯目光。
徐望月心頭一震,信他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