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學得的武功,越精深、越玄妙越好。
還有一點,紫霞綿泊,神照精純,兩者沒有冰火陰陽那種兩不相容的緊迫,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而且紫霞本身便有調理異種真氣的神效,這一點項央心知肚明,才敢做下這個決定。
再退一步,如果真有鎮壓不住的那一天,項央也會當機立斷,將紫霞真氣散於周身,易筋鍛骨,追求長遠,而非短視。
想通這些,項央心裡放下什麼負擔,眼神純淨,在黑漆漆的房間內,格外明亮,如兩顆玉石。
向著系統傳到了修煉紫霞神功的意念,項央雙目緊閉,盤膝而坐,心神隨之離體,投入一個新的身體當中。
隆冬之時,巍巍奇險太華山上,雪花飄落,簌簌堆積成團,山林之中一片銀白,呼嘯風聲穿過險隘,帶起雪花,席捲而過,寒氣逼人。
一個身穿紫色道袍,頭戴玉簪的英俊青年道人哈了一口冷氣,放言望去,直覺天地如此浩瀚,壯麗風景,人身處於其中,實在太渺小,太不值一提了。
項央前世宅男,此世也是一個鄉下小城的土鱉,唯一去過的大山還是黑山,但黑山與太華山相比,就和糞土與黃金的區別。
“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寇準此詩當真寫實,這天,這山,簡直超出我的描述範圍。”
有的時候,排比,反覆,誇張,比喻,等等修辭手法,都難以體現出心裡的感動與深情,只因語言蒼白,豈能完整的將豐富的內心闡釋的淋漓盡致?項央此時就有這種感覺。
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主要任務,隨手從身後抽出一個蒲團,拍了拍,端放到山巔。
與其一平的白雲繚繞,有勁風吹來,雪粒鋪面,一不小心,就是跌下高峰死無葬身之地的結果。
不過項央心如止水,不起波瀾,沒有畏懼恐慌等念頭,等盤坐好,便對著漫天的雲霞與山間的晨露吐納,風聲相合,山石應和,人與自然完美融合到一起。
深呼緩吸,吐故納新,內功的本質就是吐納搬運,項央沉浸在修煉之中,太陽照射在面上,一團團金光斑駁,讓人渾身暖洋洋的。
等時候到了,項央自主從修煉中清醒過來,起身拾起蒲團,朝峰下飛掠而去,沒有什麼步法,只是紫霞內勁運到雙足,自有騰飛之效。
到了一處平緩地勢,有一間茅草屋孤零零的立在山間,項央推開屋門,放下蒲團,搓了搓雙手,拾起一邊的火折生了團炭火。
內功禦寒不假,但此地冰天雪地,海拔奇高,內功再厚也還是人,需要火種取暖。
而且此次環境與上次大漠一行又有不同,不但需要休息入眠,還要攝取營養,排出汙穢,真實的和真的一個世界一樣。
等暖和許多,項央便提著自制的竹槍外出尋獵,冰天雪地雖然獵物奇少,但項央內功在身,總會有所收穫。
就算哪日一無所獲,也可採摘野果裹腹,可以說,環境出奇的惡劣,但項央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抱怨,反而極為的開懷順暢。
每天早晚練功,中間尋找食物,渴飲山泉,這種枯燥的日子,項央一過就是兩年,不但沒有絲毫的精神懈怠與失常,反而錘鍊出極為堅韌強大的心神。
這當中,項央每日揣摩紫霞神功的精要與關隘,三層境界,一一剖析,修煉,進度奇快。
原本項央的打算是藉此機會修成第二層紫霞神功,如此真氣精純,堅韌難破,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沒想到他還是小看了自己的天資,兩年時間,竟然破入第三層,紫霞漫天之境,內功的威力大漲,更深刻領會這門武學的隱秘之處。
等獎勵結束,項央心神迴轉現實,竟然有種滄海桑田之感,摸了摸臉孔,雙手溫暖,臉上也沒有在山上的冰涼與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