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酒意,那雙眸兒便一直在蘇流水身上打轉。
龍鎖骨見他這般,心中甚是反感。便朝著孤城踢了踢。孤城會意,輕咳道,“今兒怎麼也是前太子新婚之喜,怎麼就能這般冷清。倒不若大家行些酒令,可好?”
他一說,溫清零便笑了下,道,“這事兒,倒卻要問新娘子了。”
蘇流水聽他這麼一說,心中微凜。情知他這是有心為難的了。她淡淡一笑,道,“這怎麼倒要問起我來了?”
溫清零淡笑,“流水自幼便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那時你還曾道,與我新婚之時,必當為我獻上傾城一曲。言猶在耳,流水怎麼倒好似已經忘了?”
他這話一說出來,一桌子人都變了顏色。皇帝沉斂著眉,靜觀其變。
溫行雲一雙眼朝著溫清零刀樣斜去。酒醉三分醒,他此時看來醉意朦朧,若他在此時發難,倒教旁人說他小器了。遂清冷一笑,便又洩憤似的夾了整條魚進蘇流水的碗裡!
龍鎖骨見他這般動作,不知怎麼,心裡竟痛快了許多。遂跟著應道,“是麼?小王素來極愛音律,那倒不若由小王吹笛,小姐彈琴。了了二王這點小小心願?”
花千樹冷睞他一眼,心知這人不懷好意,便森冷應道,“新婚之喜,哪兒有讓新娘子撫琴娛客的道理?若是王爺喜歡,倒不如千樹與你琴瑟和鳴。可好?”
龍鎖骨本就是想著要與蘇流水琴瑟和鳴的意思。此時被花千樹這麼一點,反倒不好再求了。遂憤然的獨坐一旁飲酒。
他今兒來時,便已經吃得半醉,如今見著她嫁人,心裡鬱結,腹中酒氣上頭,染得他的面若芙蓉。美得傾國傾城。
孤城本自埋頭吃菜,見著閒王這般,便放下筷子對皇帝笑道,“蘇小姐當日被皇上金口一讚,便成了青陽第一美人。孤城倒想知道,當日蘇小姐不過十歲爾爾。皇上又怎會知道蘇小姐將來長大了人材風流?堪當美人?”
他這一問,倒把一桌人的興致都提了上來。大家的眼睛都朝皇帝瞧著。
皇帝本正瞧好戲,被孤城這麼一問,便隱隱的笑了聲。道,“蘇家孩兒眾多,當日朕瞧見流水時,她正被一群大孩子欺負。當日朕瞧著她甚是可憐,便隨口說了這麼一句,哪想到竟會成就了青陽第一美人的名頭。”這是假話。
蘇流水心裡明白,溫行雲心裡也明白。他自是不能說他當日是自個兒看中了蘇流水,才對她讚了這麼一句。如今蘇流水先嫁了二王清零,又改嫁了太子行雲。若他在此時提及當年那點心思,在座眾人便都只該得一個死字。
他說這話的時候,孤城的眸兒便落到蘇流水的臉兒上。他總以為這女子人前人後總是那般堅強。可卻不知,未有成名之前,她竟也會被人欺負!這般一想,他心裡對她害他損失二十萬金的惱意便自淡了些。
花千樹瞧了眼孤城,輕咳道,“原來蘇小姐竟有這般可憐的生世!千樹以為小姐一直是被蘇老將軍捧在手心裡頭呵疼的寶貝呢!如此說來,皇上當時那隨口一句,倒卻真成了蘇小姐的福氣!”
蘇流水哪兒知道那麼多?她雖承接了原來蘇流水的記憶,可問題是,原來的蘇流水也不知道皇帝何時見過她!又何時贊過她!只是有一日,她便突然莫名其妙的成了第一美人了,爹把娘扶著做了個四夫人了。
溫行雲輕咳道,“如今我夫人容顏已毀,還提那麼多舊時的風光事兒做什麼。”
皇帝聽他一說,便撫掌大笑道,“正該如此!蘇小姐若無十分美貌,朕金口一讚也甚是無用!今兒她已毀去半邊容顏,難道朕說她美若天仙,大家便會承認這事兒了?”
他一說,一桌子人都跟著乾笑起來。蘇流水眸斂怒波,可卻終是沒有動。如今這般小侮小辱,她能受!最好能自此之後把她的醜名遠揚了出去,那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