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狠,得不到綠珠便直接慫恿趙王倫對石崇下手,還是必殺。”
他扶著一株花樹咳嗽了幾聲,桃花已落,碧葉扶疏,蓁蓁葳蕤。
四下裡的火光似乎更亮了些,想是又有人尋過來了,姬君漓將攥著他胳膊的那隻手放下,方道:“你壞我大事,我本該殺了你。但樂湮不讓,否則現下我絕不應在此處。”
這話聽著,似乎救他還有些不甘心啊。
白秀雋玩味的一笑,冰冷的眼裡飄出幾絲春風來,“醋味真大!”
“……”
官兵已經尋進了林子,但走了幾遭,分明就從他們眼前走過,但跟瞎了沒兩樣,搖頭交流了一下“沒有”,便又往別處去了。
此過程中姬君漓一直捂著白秀雋的嘴巴,白秀雋又驚又怒,卻沒有絲毫違逆反抗的意思,直到那些人遠走,他方放下手,用絲絹子皺著眉頭搓一搓手,白秀雋看他這一臉嫌棄的模樣不禁氣急,卻終是忍不住問道:“你方才,不會是使了什麼隱身術之類的吧?”
“嗯。”姬君漓很無所謂地答應了一聲。
靠!嗯!他居然“嗯”!嗯你妹啊,很牛逼是不是?在情敵面前炫耀個人能力是吧?真是夠了!
姬君漓不想再理會這個人,將唇角一拉,便尋了另一條小徑走去,白秀雋為了知道樂湮在哪,自然不甘不願地跟上他。走了幾個拐角,姬君漓忽然一頓,他躊躇似的左踏了三步,又回過身往右試探了下。
白秀雋雖感到驚奇,卻仍是好心地提醒道:“喂,那邊是石子路!”
姬君漓邁步的腿僵了僵,然後他垂下眼皮淡淡道:“我知道。”繼而毫不在意地往左走。但走入走道之後,還舒了口氣,若非會堪輿之術,他是不能記住路的。
但是白秀雋有點懵,怎麼回事?這人分明走得很穩很有條理啊,怎麼感覺他好像都不知道右邊是石頭似的。
趙王倫的人在搜了大半夜,能抓的都抓了,能殺的也都殺了,最後戀戀不捨地離去,而走之時,又用幾十輛大車,將金谷園中的金銀細軟、奇珍異寶蒐羅了不少,滿載而歸。
翌日凌晨,姬君漓帶著白秀雋與碧瓏、溯時會和。南閣樓如今已經被焚燬得差不多了,此情此景,讓人感慨之餘,不由生了幾分怨恨。
但是姬君漓很鎮定,白秀雋忍住吐槽:“這麼好的園子一夕之間盡毀,你就不覺得可惜?”
姬君漓扶著燒焦的欄杆,淡然道:“圓明園更恢弘,也被毀得更徹底,我實在沒有心思為這種春花秋月的事憂神。”
白秀雋不曉得圓明園是個什麼鬼,但是他真心覺得姬君漓有點無情,遂更加冰冷地問了一句:“那這麼說,石崇你也不打算去救了?”
“他是咎由自取。”
這時候,溯時突然拍著膀子飛起來了,同時歡脫地想到:主人,你看西邊的景色好像不錯呢,我見那有一座小閣樓似乎不錯,主人你的空間還有那麼多富餘的,不妨擠一擠,把它收進去?你也知道,這種東西拿回家多值錢啊!
碧瓏聞言拍了拍溯時大人高傲的頭顱,噴笑道:“真是個財迷!”
姬君漓默不作聲,溯時以為他沒有答應,不由得有點失落。垂著腦袋,將嘴兒一扁,眼淚汪汪地吹冷風去了。
白秀雋愈發看得驚奇,“你這隻鳥兒似乎也能通鬼神?”
“嗯。”
嗯?你居然又“嗯”?草泥馬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我好像又忘了一個人了。”白秀雋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這事和姬君漓有些關係。
姬君漓從容地看了他一眼,“綠珠在我手上。”轉眼,又輕輕嘆息,“一屍兩命,可真夠狠的。”
終於逮到機會刺他了,白秀雋邪笑著道:“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