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想過,裴長意的計劃裡一直都有自己。
他聲音清冷裡透著溫柔,在她頭頂響起:“你知道我,辦案子的時候,我從來不會思慮過多。”
“可你是例外,我一定要先護你周全,才能對徐家動手。”
徐望月心神不寧,哪怕肌膚相親,哪怕此刻腹中有了孩子,她都沒有想過自己在裴長意心中,算得上是例外。
裴長意明明不是表白,可這番話聽來,卻比情情愛愛,更動聽百倍。
她下意識抬眸,沒想到他正好低頭,兩個人距離極近,她柔軟的唇瓣就這麼擦過了他的。
溫熱,溼潤,柔軟的觸感,一觸而過,升起酥麻的感覺,密密麻麻地往身體裡鑽。
她臉頰發燙,呼吸好像在那一瞬間停住了。
他該不會以為,是自己主動親他吧……
徐望月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後頸卻被他發燙的掌心牢牢扣住。
裴長意的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貼近自己,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無聲又放縱,喘息,心跳都被無限放大,一點一點蠶食人的理智。
像是要把她往下拖,不停地往下拖,陷入沉迷的深淵,深不見底……
徐望月被吻得頭暈,氣息不穩,忍不住發出嗚嗚的聲響。
這小貓兒一般的聲響,讓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沉淪又瘋狂的夜裡。
裴長意身上好聞的松木香氣一絲一縷地往她鼻尖鑽,像是一張網,沉沉地將她攏住。
她無法喘息,握掌為拳,不輕不重地捶打著他胸口。
終於,在她窒息之前,溫熱的掌心離開了她的後頸。
重獲自由的徐望月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有些嗔怪地蹙眉瞪他。
裴長意唇角微微勾起,伸出微涼的指尖,不輕不重地擦著她唇邊被他暈開的口脂。
透過他深沉的眼眸,徐望月很清晰地看見自己滿面紅暈,眸子裡含著春水,隱隱透著水潤,唇瓣輕微紅腫,說不出來的嬌氣。
她的心砰砰地跳著,面上一燙,知道自己紅透了耳根,像個煮熟的蝦米。
徐望月慌亂地搖了搖頭:“世子爺,我剛才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裴長意微涼的手指抵住她的唇瓣,輕聲說道:“無人的時候,我還是喜歡聽你喚我郎君。”
見她臉上羞紅未褪,有種說不出來的嬌,裴長意斂了斂心神,緩緩開口說道:“月兒你放心,你是你,徐家是徐家。”
“不論是你還是孩兒,我都會護你們周全。”
他要安她的心。
徐望月微微地皺起好看的眉頭,伸手端起身邊的藥碗。
這藥此刻還溫溫的,她稍稍抬頭,一飲而盡。
裴長意很自然地遞上一枚酸果,看著她含進嘴裡,秀眉漸漸擰起。
他蹙眉:“這酸果是不是太酸了?明日我再給你換些蜜餞。”
既然徐望月已經知曉自己有了身孕,他也不必再遮掩,可以大大方方對她好,將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最心愛的女子面前。
徐望月緩緩搖了搖頭,捧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水。
她抬頭,清澈的眸子怔怔望著裴長意,唇角若有若無地勾起一抹苦笑:“軍需案非同小可,若徐家牽扯其中,定然連累滿門。”
說完這句,徐望月低垂了眼眸。
裴長意嘴裡說著保全,她心中卻清醒無比。
如何保全,如何能保全?
律法森嚴,無可更改。裴長意管著律法,更不可能會徇私枉法。
唯一的機會,便是禍不及外嫁女……
徐望月看向裴長意。
外嫁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