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瞬間恢復正常,嘴角微微勾起:“月兒送的,什麼我都喜歡。”
徐望月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銅色香爐,將薰香放在其中,和裴長意一同回到桌案邊坐下。
薰香冉冉升起,他們二人之間隔著絲絲嫋嫋的霧氣,一時間,瞧不清對方的眉眼。
徐望月清冽的聲音遠遠傳來:“我知道世子爺擔心二公子,不過人各有天命,自是他人因果。”
“路是他自己選的,有何結果,也應由他自己承受。”
裴長意抬起頭,霧中看美人,她與往日似乎不同。
他緩緩點了點頭,一言未發。
在徐望月說這句話之前,裴長意心裡是有一絲猶豫和後悔的。
若他今夜沒有來徐望月這,或許裴長遠不會受此刺激,如此堅決地離開……
可徐望月這番話又讓他茅塞頓開,猶豫和後悔,不過是庸人自擾。
從前他只知道徐望月聰慧,今日才知,她還如此玲瓏通透。
他的月兒,當真是那輪最美最好的明月。
會試一連考了整整三日,待考試結束,所有考生都鬆了一口氣。
大家都歡欣雀躍之時,唯有裴長遠似乎興致並不高,總將自己悶在房中,甚至沒有來瞧徐望月一眼。
會試考完了,裴長意更忙了。
考官們開始閱卷,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那些才剛放鬆沒多久的考生又緊張起來,不知自己寒窗苦讀數十載能得到什麼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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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長遠幾乎日日躲在自己房中,連飯都是小廝給他送來的。
與他交好的幾個書生按耐不住,終是來了他門外敲門。
“裴二公子,與我們一同喝酒去吧。”
“對呀裴長遠,就算你沒考好也不必悶在房中,這可不像你裴二少的姿態。”
……
裴長遠坐在自己房中,手裡緊緊握著那支玉竹筆,幾乎快要將筆桿掐斷。
聽著外頭好友們的聲響,他心口難受,不知該說些什麼。
可他要是再由著他們喊下去,怕是將兄長引來。他無可奈何,只得起身。
剛拉開門,裴長遠透過好友間隙,一眼便瞧見院子門口站著的那道芝蘭玉樹般的身影。
裴長意一襲素白錦袍,長眉入鬢似遠山。他蹙了眉頭,低垂的睫毛下是冷冽的眉眼,迸射出漫不經心的寒光。
被兄長那樣望了一眼,裴長遠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顧不上眼前好友,低聲叫道:“兄長……”
聽到裴長遠這麼一喊,那幾個書生齊刷刷地回頭,瞧見了裴長意,都是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滿書院,哪有不怕裴大人的……
“裴二少,我們想起來還有事要做,先走了。”
那幾個書生轉過頭,恭恭敬敬地對裴長意行禮,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跑了。
裴長遠看著他們逃跑似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眼下這些朋友,和他在汴京城的酒肉朋友只有一處相似,便是都怕他兄長。
見到他們這樣的反應,裴長遠心裡舒坦多了。不是隻有自己才怕兄長,那便不是自己的問題。
裴長意並未理會那些書生,抬步向裴長遠走來,輕聲說道:“裴鈺說你好幾日沒出過房門,怎麼了?考試考抑鬱了?”
他語氣清冷,一雙凜冽黑眸如濃墨一筆勾勒,流暢而貴氣。
裴長遠忙擺了擺手,果真還是將兄長招來了。
他堆起笑容解釋道:“兄長不需擔心我,我只是考得有些累了。”
裴長意輕撩了撩眼皮,淡淡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地挑眉望了一眼他屋中:“考得如何?”
這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