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民頭子頗為不屑地看向陸遮,聽他繼續說道:“不論二姑娘身後是何人,你們都得罪不起。”
他一語雙關,並未說清。
他們理解她身後是徐御史也好,是定遠侯府也好,總之那些流民悻悻地閉上了嘴。
陸遮緩緩,轉身將手中衣服遞給徐望月,指了指密林深處:“我陪你過去換。”
他所指的地方在密林的最深處,那地方就算讓他們兩個逃了,怕是也要餓死在深山裡。
流民頭子遙遙望了一眼,微微頷首,給陸遮和徐望月讓出了條路。
陸遮刻意站在讓流民們看得見他的地方,背對著徐望月,雙手撐起了披風。
徐望月站在那寬大的披風后頭,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陸遮哥哥的背影,寬肩窄腰,身姿挺拔。
他撐著那披風,落下一大片陰影,長身玉立,令人安心。
他們給徐望月找來的衣裳,不過是農家女的粗布麻衣。
徐望月從披風后頭走出來,姿態楚楚,明眸皓齒間行的是風輕雲淡姿態。
她衣著普通,白皙的臉頰也抹上了灰濛濛的一層,卻擋不住那雙風情萬種的眼睛,眼尾在末了微微挑起,平白無故多了一番風情。
陸遮拉著徐望月席地而坐,微微側了側身子擋住那些流民們不加掩飾大量的目光。
,!
徐望月並不嫌棄身上的粗布麻衣,換上這些好行動的衣服,倒是比她自己原先那些綾羅綢緞方便多了。
她動了動胳膊,莞爾一笑:“這身衣服還挺很合適我的。”
若是她身上能有些銀子,給裴長意傳完信,她真想不回侯府,也不回御史府。
天高海闊,任她逍遙。
可惜,她身上的銀子連讓流民們給她買件衣裳都不夠。
趁著下午那些流民們都呼呼大睡,徐望月和陸遮也輪流睡了一會。
他們要養精蓄銳,等待夜色降臨,尋了機會逃跑。
天色還沒黑下來,流民們已是大口喝酒。
陸遮給的那錠銀子買不了多少肉菜,倒是買上了好多壇酒。
這些殺手嗜酒如命,一人抱著一罈子酒,拼命地猛灌起來。
天色還沒黑,一個個都有了幾分醉意。
陸遮姿態擺得極低,湊在流民頭子面前:“各位大哥,我妹子餓了,不如讓我為各位大哥倒酒,換她一頓飽飯。”
原本徐望月是想自己去給他們倒酒的,可陸遮堅決不讓,怕他們藉機輕薄她。
那些流民自然是有些嫌棄男人為他們倒酒,可眼下在這山裡也找不到青樓姑娘,有人倒酒總好過沒人伺候。
陸遮是飽讀詩書的人,三兩句話便哄得那些流民們喜笑顏開,酒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
徐望月趁眾人酒酣耳熱,她遠遠眺望著林中景緻,想著一會兒該如何逃跑。
流民頭子一開始還提防著他們兩個,見徐望月把分到的兔子肉和饅頭吃了一半,又小心翼翼地留下另一半給陸遮。
還真就是為了口吃的!原來這些讀書人,也可以沒有風骨。
流民頭子冷笑,心頭莫名得舒爽起來,陸遮斟的酒,喝起來特別清冽。
夜色愈發深沉,今夜烏雲遮月,唯有點點星光。
流民們喝得酣暢淋漓,微眯著雙眼,已是開始胡言亂語。
陸遮和徐望月互相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緩緩往林子另一端走去。
:()替嫡姐嫁給權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