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犯人一般審視,拷問?”
好一隻張牙舞爪,伶牙俐齒的小野貓。
裴長意只覺得,她揮舞著的小貓爪子就快到自己的臉上了。
字字珠璣。
她向來是溫順乖巧的性子,若非是為了掩護旁的什麼人,怎會如此。
慈安寺的禪房佈置簡潔清雅,總共只有這幾個能藏人的櫃子,他已是一一檢查。
這房中似乎當真無人。
裴長意那雙深邃的眸子倏然一亮,銳利的目光橫掃一切。
他轉身,突然開啟身後的窗戶。
砰得一聲。
窗戶被推開的瞬間,徐望月的怒氣衝破理智。
她不是犯人,這裡是只供女眷休息的禪房,他怎能如此無禮?
哪怕他是侯府世子爺,哪怕他主理典獄司,也不能如此無禮。
徐望月一雙漂亮的眸子瞪得極大,因為生氣,氣息都變得有些不勻,“世子爺想要找的東西,可是找到了?”
東西?
徐望月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自己正在抄寫的心經。
不對!
長姐讓碧玉拿來心經讓她抄寫,徐望月早先便聽說過的,在寺廟中誠心為人祈願抄經,會帶來極大的福報。
所以她方才端坐著,很認真地為那人抄寫心經。
每寫一頁,她都會在左上角起始處,先寫上那人的名字。
也正是因為她想要專心為那人抄寫經書,才特地把紅玉都差遣了出去。
方才裴長意突然闖了進來,嚇了她一跳,她竟忘了手中所寫經書上,都寫著那人的名字。
,!
裴長意查書生案已久,對那人的名字定是十分熟悉。
若他看見,一切便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徐望月腦子嗡得一聲,只覺氣血上湧,幾乎無法思考。
裴長意此刻所站的位置就在桌案邊上,他只需要一個回頭,便能看見她所抄寫的那些經書。
徐望月無從選擇,什麼也顧不得了。
她整個人如同一隻小鹿猛得衝了過去,衣袂飄飄,飛舞的衣角幾乎落到她手邊。
可她已然顧不上那麼多,衝上前去一把抓住自己所抄寫的經書,直直地往蠟燭上撲。
一張兩張三張……
她只恨自己竟寫了那麼多張,把每一張經書的一角往燭火中塞去。
徐望月此刻已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顧不上裴長意會如何看她,只想著必須要將這些字全部燒掉。
她著急,不只是手中的經書,就連她的手指都一併進入燭火之中。
“你在做什麼?”
裴長意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離燭火。
她究竟在做什麼?竟不惜燒傷自己!
也是那一瞬,徐望月感受到指尖充斥著的痛楚。
原來她十指都已灼傷,鑽心的痛楚後知後覺,一陣一陣傳來。
裴長意深深凝視著她的漆黑墨色眸底,好像落入了一粒火星,迅速熊熊燃燒了起來。
炙熱,泛著赤色的火焰。
他的眼底看不清是憤怒還是心疼,似乎要將眼前的女子拆吞入腹,燃燒殆盡。
徐望月沒有抬眸,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把手裡未曾燒盡的經書揉成了紙團。
她很確定,左上角的名字已經盡數燒去,剩下的不過是普通的心經。
哪怕裴長意此刻要拿去看,她也不會再害怕。
“你不會痛嗎?”
“徐望月,回答我……”
男人眼底炙熱滾燙的溫度逐漸冷卻了下來,薄唇緊抿,好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強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