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為她整理。
被裴長意輕輕扶著下馬車時,徐望月輕聲說道:“你剛開始查,便出了滅門大案。這般巧合,實在有些蹊蹺。”
裴長意將她抱下馬車,扶著她穩穩站好,微微頷首。
見典獄司裴大人下了馬車,那捕頭腿一軟,差點直直跪下,可心底卻是稍稍鬆了口氣。
有這位裴大人在,這案子定是能破了吧。
捕頭麻溜地湊上前來:“下官見過裴大人……”
他眼神淡淡地看向徐望月,這姑娘身姿纖細,穿了一身晚霞紫百合如意棉衣,斗篷是牡丹色的,只繡了些精緻的花邊。
戴著一頂帷帽,看不清她的長相。
她衣著算不上華麗,比起他們縣裡富貴夫人還要差上幾分。可就算穿得如此普通,她身上還是透著隱隱的貴氣。
剛才是裴長意親自將她抱下馬車的,捕頭看在眼中,可他好像沒聽說裴大人這次來帶了夫人啊……
青蕪見捕頭不知所措,機靈地走上前輕聲說道:“捕頭大人,這位是我家夫人。”
她輕描淡寫這一句,捕頭感恩地看向她:“多謝姑娘提點。”
裴長意同樣淡淡掃過青蕪一眼,眸底隱約透著一抹讚賞。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抬頭看向那捕頭,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裴鈺被青蕪用力掐了一下胳膊,又見她眼神望向一旁茶樓,這才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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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祁捕頭,我們去一旁茶樓裡說吧。”
見裴長意沒有反對,捕頭立刻帶路進了茶樓,準備了一間雅間。
這恰好是松竹縣最好的茶樓,所有的雅間都安排在二樓。
青蕪上前,原是想扶著徐望月上樓。
卻不想裴長意比她快了一步,扶住徐望月的胳膊:“這樓梯狹窄,夫人看好腳下的路。”
他這一字一句的夫人,徐望月心口微微發顫,慶幸自己頭頂有一點帷帽,遮住了她所有的神態。
見那捕頭時不時回頭望向他們,徐望月有些心虛,刻意提高了些音量說道:“多謝郎君。”
她這一聲郎君,裴長意扶著她胳膊的手,短暫地收緊了一下,足下一個難以捕捉的停頓。
心口像是有什麼緩緩地流淌著,一陣一陣,這種感覺陌生又讓人覺得欣喜。
青蕪走在後頭,眼裡閃著驚喜的光芒,恨不得從後頭推二姑娘一把,直直把她推進世子爺懷中。
裴鈺小心跟在青蕪身後,瞧她時不時腳下停頓,心裡又是焦急又是緊張:“青蕪,你是不是走不穩?要不我扶你吧。”
她可快些呀,自己想跟到世子爺身旁去。
青蕪聞言,乾脆停下腳步,淡淡回頭看向裴鈺:“孺子不可教也,是我服你。”
她搖頭,裴鈺這榆木腦袋,世子爺當真是高看他了。
裴鈺聽出青蕪語氣不善,伸手抓了抓腦袋。
女人心,海底針。
實在是莫名其妙,自己想要扶她還錯了?她怎麼又生上氣了?
裴長意扶著徐望月在雅間坐下,抬眸看了一眼捕頭:“詳細說說。”
他這次前來松竹縣,是為了護衛會試,本不該管這滅門之案。
可正如徐望月所說,這案子出現的時機太巧合,不得不讓他懷疑。
捕頭嘆了口氣,有些緊張地說道:“三日前,縣裡的大夫上山採草藥,連根拔起時,帶出了泥地裡的屍體。”
“待我們的捕快上山,發現竟有一家十數口人都在泥地裡。經我們縣裡的仵作查驗,這家人死了大抵半月有餘了……”
裴長意臉色沉下來,抿起唇,眼裡漸漸醞釀出一場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