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徐望月眸裡的緊張和隱隱的怒氣,裴長意呼吸凝滯,眼皮子一顫:“月兒在關心我?”
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漆黑的眸子蘊著情動,聲音已經啞得不行,用盡全力忍耐才沒有讓自己親下去。
徐望月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纖細修長的手指在袖中攥緊。
“世子爺要不是為了救我,也不會衝進火場,更不會……”
徐望月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柔軟的唇瓣堵住了呼吸。
她這麼說話,他不愛聽。
裴長意炙熱的唇覆了上來,手不受控地抬起,緊緊將佳人摟進懷中。
手臂上的傷口被牽動,他卻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這痛楚。
他親她時,隱忍剋制,分明控制得很好,很溫柔。可睜眼看向徐望月的眼睛,卻是殷紅一片,難以自控。
徐望月掌心漸漸收緊,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待她恢復清醒,用力推開了裴長意,蝶翼般的眼睫下情緒複雜。
雖說眾人都忙著救火,沒有人看他們,可萬一被人瞧見了呢……
裴長意呼吸微重,腦子裡的那根弦繃得很緊,手指輕輕掠過她柔軟的唇瓣,抹去唇角暈開的嫣紅口脂。
他知道徐望月擔憂什麼,伸手摟住她的腰身,一個飛身帶她躍上屋頂。
他動作輕柔,讓徐望月安穩地在屋頂上坐好,溫柔開口:“放心吧,絕不會被人瞧見。”
徐望月聽懂他言下之意,臉頰緋紅,心中腹誹著,不管有沒有人看到,他也不能就這樣親她。
裴長意垂在腿側的手不自覺地收緊,剛摟過她,如今他掌心下,似乎還殘留著那細軟的觸感。
徐望月稍稍挪了挪身子,若無其事地從他懷裡拿出那瓶金瘡藥:“把衣服脫了。”
她強裝鎮定,語氣清冽,努力保持著平靜,在心中勸說著自己,她只是想幫他上藥,並沒有別的什麼念頭。
裴長意很聽話,大大方方脫去了上衣,露出健碩的肌肉,讓人血脈噴張。
徐望月匆忙挪開視線,看向他的手臂,傷口方才被牽動,又滲出絲絲鮮血。
她蹙眉,眼尾微微挑起,泛著盈盈水光。
還說不疼,這傷口怎麼會不疼……
她開啟白瓷瓶,用指腹挑起一些微涼的藥膏,靠近他的傷口時,卻又猶豫。
自己從來沒有幫人上過藥,會不會弄疼他?
徐望月有些氣惱,前怕狼後怕虎,這實在不像她的性子。
看出她的猶豫,裴長意抓起她的手,在自己的傷口上,不輕不重地上著藥。
“別怕,我不疼的。”
微涼的藥膏觸到傷口,裴長意身子一顫,剋制著面上表情,沒有露出絲毫情緒。
徐望月不知為何,心頭漫上一絲難受。明明受傷的是他,他卻在安慰自己。
她斂了斂心神,仔仔細細幫他上著藥,下手極輕。
剛才還一直喊疼的裴長意,此刻怕徐望月心裡難受,一聲不吭。
待她把藥都上完,裴長意一把扯下里衣一角,便要自己包紮。
他傷在左手,右手十分麻利揚起白布。
徐望月很自然伸手接過,緩緩眨了眨眼,不讓眼底那抹霧氣落下:“世子爺從前受傷,都是自己包紮的嗎?”
他方才的手勢太熟練,讓徐望月不得不這樣猜測。
裴長意不以為然地點頭,對於兵家而言,受傷就像吃飯一般正常,為自己上藥包紮,更是每個將士的必備技能。
徐望月幫他包紮的手微微一頓,心裡像是有幾隻貓兒在抓,一下一下揉得心口痠疼。
他永遠都那麼厲害,算無遺漏,似乎這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