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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聽剛才那些女眷們撕心裂肺地大喊起來。
徐望月見方才還溫順可愛的白狗似乎變了個模樣,雙眼通紅,齜牙咧嘴,一通狂叫。
電光火石之間,眾人四處逃竄,剛從外頭走進來的三皇子妃正巧撞上白狗,被它狠狠一口咬在腿上。
徐望月站得遠,將一切納入眼中,她總覺得有些奇怪。
過去徐府也養過狗,雖說狗也有不同的性格,可它們若非是覺得生命受到威脅,便不會隨意攻擊人。
此刻見綠然話語停頓,臉色變得很難看,徐望月越發覺得,此事怕有蹊蹺。
她伸手,原是想要端起茶盞喝一口,卻撲了個空。
徐望月轉頭,見身旁的徐瑤夜竟端著自己的茶盞,一口一口地喝著,渾然不覺自己拿錯了茶盞。
徐瑤夜凝望著前頭的綠然,身子微微顫動,瞳孔緊縮,目光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恐與不安。
她的反應,趙氏也注意到了。
趙氏輕蹙著眉頭,她過去怎麼沒未曾發現,徐瑤夜身為徐家的大姑娘這麼經不起事?
她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斥責,“這裡是東宮,你不至於怕成這樣,那畜牲都已被杖斃了。”
聽到杖斃二字,徐瑤夜渾身一抖,似更害怕了。
徐瑤夜還未曾答話,便見綠然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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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一震,手一抖,半杯茶盞翻在自己身上,浸溼了衣裙。
綠然腳步一頓,對身後宮女輕聲說道,“幫定遠侯世子妃準備一套乾淨衣衫換上。”
她自己走上前來,溫柔笑道,“世子妃夫人,方才太醫檢查了,娘娘的小狗嬌嬌,因是誤食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才會發瘋。”
“袁相府上的姑娘說,瞧見世子妃夫人剛才扔了塊果脯給嬌嬌,可有此事?”
徐瑤夜聽到這話,抬眸朝那袁大姑娘看去,當真是好姐妹!
出了事,就來攀咬她?
徐瑤夜連連擺手,“自然是沒有的,娘娘的狗,我怎麼敢喂呢?”
一旁袁家的老夫人輕笑起來,“世子妃夫人好沒有記性,老身方才聽到,你說你懷著身孕,這樣的畜牲可不能近身,隨便扔了什麼出去。”
“此事,大家可都看見了。”
徐瑤夜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調整了過來,故作鎮定地看向綠然,“我自從懷了身孕,便總會忘事。”
“多虧袁老夫人提醒,好像確有此事。”
徐瑤夜指了指她和徐望月桌案上的琉璃果盤,“便是這兒的果脯。”
徐瑤夜話音未落,太子妃神態自若地從裡頭走了出來。
九龍珠冠之下,藏著細細密密的汗珠。
若是嬌嬌咬了哪個府裡來的女眷,此事倒還好解決。
偏偏咬的是三皇子妃。
若是處理不當,怕是連太子都會被拉下水。
方才太子妃一邊找了太醫來為三皇子妃處理傷口,一邊派宮女,私下一個一個去問接觸過嬌嬌的人。
不只是袁家的大姑娘,好幾個女眷都瞧見,徐瑤夜為了不讓嬌嬌接近她,扔了果脯給它。
這些女眷們往日裡和徐瑤夜看似親密無間,此刻出了事只想著把自己摘乾淨,根本不會管旁人死活。
那小公公氣喘吁吁,跑進殿中,正見太子與眾人共舉杯。
見他又來了,太子不耐煩地放下手中酒杯,有些無語地衝他招了招手,“你又來做什麼?”
小公公湊到太子耳旁低聲說道,“那白狗嬌嬌傷了人。”
裴長意霎時失神,握著酒杯的手指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