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像是摔倒過。
徐望月略抬高了聲音,“紅玉,我來吧。”
她比紅玉要高一些,之前她試過,她能將這麻繩扔到樹上。
見徐望月輕輕撩起袖子,就往樹旁走,裴長意眉心微微動了動。
她永遠是這般,表面上看著像朵菟絲花,柔弱可欺。
可實際上,她遠比表面看起來堅韌。
像極了路邊的雜草,無論何處何地,她都能瘋狂生長。
裴長意看著她很熟練地拿起粗麻繩,清淡的眼底,一瞬間變得有些波瀾起伏。
她過去在徐府,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無人可靠,無人可依。
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依然習慣了凡事靠自己。
連身邊一直想要保護她的人,也視而不見。
第二次,徐望月當真將那粗麻繩甩到了樹上。
她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笑意,轉過頭來見到怔怔望著自己的裴長意,她臉上的笑容一僵。
她方才只顧著幫紅玉,怎麼忘了,這冤家還在這兒呢?
這一晃神,徐望月手一鬆,麻繩又落到了地上。
“姑娘!”紅玉的叫聲裡,充滿了惋惜,“好不容易的……”
從小到大,她們被困在那方院子裡,最羨慕的就是遠處偶爾傳來徐瑤夜的笑聲。
她在盪鞦韆。
徐瑤夜的院子在最好的方位,離她們極遠。
她唯有盪鞦韆時笑聲極大,才會傳到她們這個僻靜偏遠的小院子。
紅玉知道,徐望月一直想要一個鞦韆。
,!
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求隔壁下人幫她做的。
裴長意走上前,從地上撿起那截粗麻繩,出乎意料,他將麻繩塞到了徐望月手中,“自己來吧。”
徐望月有些驚訝,轉瞬即逝,撩起眼皮平靜地看了他一眼,用力地點了點頭。
說心裡不失落是假的。
她也只是個普通女子,自然也想被人呵護疼愛。
可她也感謝裴長意,他們終究是不可能的。
讓她凡事靠自己,日後日子也能好過些。
徐望月還在慌神。
腳下一鬆,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抱著她的雙腿,竟將她高高舉起。
裴長意臂力過人,將她託得穩穩的,身子絲毫不晃。
他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你想做的任何事,都儘管放手去做。”
“有我在,你能夠到最高的那棵樹。”
徐望月心頭一顫,她未曾想過,裴長意讓她自己來,竟是這個意思……
此生她從未被人如此護住過,心裡是說不出的千般滋味,百感交集。
將繩子穿過枝頭,她身子一軟,竟直直地落了下去。
被裴長意穩穩接住,她的雙手很自然地勾住了裴長意的脖子。
兩個人幾乎要挨在一起,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
裴長意臉色緊繃,滲濃的眼睫輕輕顫著,漆黑如墨的眸,徑直看向徐望月,彷彿燃著兩團灼燒著的火焰。
“世子爺,放我下來。”
徐望月的聲音微微發顫,裴長意眸色深了些,輕輕將她放到地上,卻戀戀不捨不肯鬆開手。
他仍是握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上壓,問,“你真以為,她是身子不適?”
傻丫頭,到現在還這麼相信別人。
若是不留在他的身邊,出去要如何生存。
:()替嫡姐嫁給權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