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軍威名定會更上一層樓。
裴長意挑眉看向顧懷風,心中不免有些惋惜,他什麼都好,只可惜眼光不行。
顧懷風注意到裴長意看向兄弟們的眼神,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多虧了還有這些兄弟,要不然,當真是眾叛親離。”
他那日大敗,成了朝廷的通緝犯,又得知徐瑤夜嫁給了裴長意,萬念俱灰,差點做出錯事。
幸好裴長意勸服了他,而他回到軍營裡,手下顧家軍依然只認他這一個主帥。
他與一眾將士出生入死,哪怕是最危急的時刻,他也絕不會扔下兄弟們獨活。
也正是這份熱血相待,才能得到今日他們的擁戴。
這些將士把自己留在軍營裡,沒有把自己這個通緝犯交出去,是冒了極大風險的。
想到這,顧懷風心頭暖暖的。如今,他只有留在這顧家軍裡,才不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前面校場上練兵結束,一個副將小跑著過來,他們都是武將,說話粗獷:“將軍,裴大人,進帳子一同吃點東西吧。”
顧懷風點了點頭,他的確有點餓了。
他側頭看向裴長意:“裴大人吃過了嗎?軍營裡吃得簡單,怕是委屈大人了。”
裴長意緩緩搖了搖頭,語氣溫和了幾分:“有勞了。”
顧懷風帶著裴長意到一個帳子裡,桌案上已擺了些酒壺和大碗。
碗很大,裡頭卻全是黃面饃饃。
裴長意在桌岸邊坐下,輕輕聞了聞,眼前的酒壺裡,絲毫酒味都沒有。
副將在一旁笑道:“將軍治軍極嚴,進了軍營就不準碰酒了。”
“我們拿酒壺裝水,是那句什麼來著,哦對,望梅止渴!”
裴長意嘴角微微牽起,拿起一個黃面饃饃咬了一口。
副將嘴裡塞滿了饃饃,含含糊糊地說道:“裴大人可吃得慣這糙糧饃饃?外頭水患厲害,將軍把軍糧捐了一半出去,眼下我們這兒吃不上白麵饃饃了。”
裴長意一連吃了半個黃面饃饃,垂眸看了一眼,淡然答道:“我與諸位出身相似,如何會吃不慣呢。”
在林家村時,有時連這樣精細的黃面饃饃都吃不上。
顧懷風見裴長意吃完了手中黃面饃饃,又喝了兩口水。
這才緩緩靠近裴長意,遞給他一件棉衣:“裴大人,你看看。”
見裴長意仔細端詳著手中棉衣,顧懷風繼續說道:“當日我回到軍營的時候,這些出了問題的軍需都被人換掉了。”
“這還是有位兄弟當日得病,旁人替他領了一件棉衣,一直扔在軍營角落,眾人都忘了。”
他重回軍營,費盡心思查詢那批有問題的軍需,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件棉衣。
那件棉衣上已被劃出一道口子,應該是顧懷風查探真相時劃的。
軍隊的冬裝多用棉襖,裡面填充的多為厚實的棉花。
可他們手中這件棉衣裡頭全是蘆花絮,碎布,這根本無法保暖。
等裴長意放下手中棉衣,轉頭看向自己。
顧懷風眼裡閃過一抹厲色,一字一頓道:“今日我請裴大人來此,便是想讓你幫忙查查這棉衣的出處。”
離開了軍營,他就有如過街老鼠,根本不可能自己去查。
手底下這些副將雖然衷心,卻不是查案的料,只會喊打喊殺。
既要聰慧過人,又要值得信賴,顧懷風思來想去,也就只有裴長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