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裡傳來清冷疏離的聲音,裴鈺輕輕推開了門,見徐望月側躺在床上,柔弱的身子倚在牆邊。
裴長意長身玉立地站在床邊,站的筆直,身姿如青松挺拔,雙臂好好地放在身側,撩了撩眼皮,淡淡地看向走進來的大夫。
大夫在睡夢中被一陣猛烈的砸門聲驚醒,又跟著這位大人緊趕慢趕地跑來,此時氣喘吁吁,渾身冒汗。
他一眼瞧見躺在床上的徐望月,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小姑娘,不知剛從哪裡出來,身上髒兮兮的,頭髮上,臉上,都灰撲撲的。
他上前,伸手想要幫徐望月搭脈。
徐望月身子往後縮了縮,抬眸看向了裴長意,眼底閃過一抹緊張:“陸遮哥哥呢?他中了箭,讓大夫先去瞧他吧。”
她才剛說上兩句,猛烈地咳嗽起來。
陸遮是裴鈺送回來的,應該和他們回來的時辰差不多。
剛剛聽裴鈺的語氣,似乎是對陸遮哥哥很是不滿。
此刻大夫來了自己這,該不會是裴鈺不想幫陸遮哥哥請大夫吧?
她心頭一緊。
她的確受了傷,可比起陸遮哥哥的傷,算不上什麼。
更何況,他是為了救自己,救世子爺才會受傷的。
裴長意眼角微微上揚,臉上是稜角分明的冷峻。
自己咳成那個樣子,還惦記著陸遮。
陸遮那一箭的確是為她所受,可若不是他,自己就算中上那一箭,也能保徐望月周全。
更何況,裴長意微微動了動身子,他也受了傷,她忘了?
見裴長意臉色一沉,裴鈺趕緊上前說道:“二姑娘放心,陸貢士那處,世子爺早安排了大夫前去。”
他請來那大夫極有眼力見,見他們談得差不多,上前為徐望月搭脈。
他搭著脈搏,原本微微皺著的眉頭越蹙越緊。
他細細打量著徐望月,見她還是姑娘模樣的打扮。
這脈象……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