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視線始終望著自己,徐望月稍抬眼瞼,兩道目光在空中撞了個正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裴長意將視線挪到了她身上,不偏不倚,始終望著她。
他的眼神直白不收斂,與往日清冷疏淡不同,今日的眼神炙熱滾燙。
氣息微熱,徐望月心跳加速,低垂了眸子,收斂笑意。
見她收斂笑意,裴長意嘴裡的薑湯又苦了幾分。
徐望月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既是路通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她撩開馬車側面的簾子,探出頭去望了一眼小娘的棺木,雨水一點一滴落在那黑色棺木上。
順著棺材,又緩緩淌到了地上。
那黑色棺材卻是完好如初,未受半點影響。
徐望月深深鬆了口氣,不由想著,此事還是要多謝長姐。
小娘的墓被大水沖垮,去松竹縣這一路看著都像是雨天。
長姐特地讓人給小娘換了更上等的棺木,便是要防止一路大雨。
如今看來,不管她是什麼心思,真是做了好事。
聽到徐望月的話,裴長遠神色微微一變,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了裴長意:“兄長,我和望月妹妹要前往松竹縣。兄長若是休息好了,可是要回府去?”
今日嫂嫂來送他們的時候,可是再三暗示過他,會把兄長留在汴京城。
一同前往松竹縣這幾日,便是他的機會,讓他千萬在這路上努力,近水樓臺先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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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想到,這才剛出汴京城,便遇上了兄長,也不知他會不會要跟著他們一同去。
裴長遠越想越覺得心煩,這明明是他和望月妹妹單獨相處的好時機,怎麼掀開馬車簾子便見到兄長?
只要兄長一日清風朗月地端坐在那裡,自己就永遠比他矮一頭,如何能讓望月妹妹瞧見自己呢?
裴長意並未放下手中茶盞,冷淡道:“近來沿路不太平,聖上命我領兵,一路護衛諸位考生前往松竹縣參加會試。”
裴長遠大驚失色:“兄長的意思,是這一路都要和我們一同前去?”
裴長意握著茶盞的手指微微一緊,眼角餘光瞟向徐望月,見她神色平靜,似乎並不意外,也不驚喜。
女子的心思,實在難懂。
裴長意斂了神色,俯身沙啞地說:“不是一同前去,是護衛你們前去。”
“既是如此,那兄長就不方便坐在我們的馬車上了吧?”
裴長遠腦子轉得很快,既然兄長非要和他們同路,那起碼讓自己和望月妹妹坐一輛馬車。
裴長意眼眸一閃,嘴角輕輕一瞥,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侯府的馬車我坐不得?”
裴長遠嘴角一抽,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們二人同坐一輛馬車,長路漫漫,這麼多考生看著不好吧。”
“不錯,的確不好。”裴長意緩緩起身,在裴長遠開口之前,拎起他後背的衣服,將他扔下了馬車。
“兄長!”裴長遠毫無招架之力,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還未繼續罵下去,就見裴長意自己走下馬車:“走吧,我和你坐一輛馬車。”
“剛好這一路,我能抽揹你的學問。”
裴長遠:……
他神色一愣,眼底閃過一絲掙扎,恨不能打自己兩個嘴巴。
:()替嫡姐嫁給權臣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