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派在她身旁的兩個貼身丫鬟,被命名為書兒、畫兒。弘時身邊的兩個丫鬟。則是琴兒,棋兒。名兒也是蘭月取的。
現下經槿璽一提,弘時還未出聲,蘭月倒是發話了:“額娘是嫌悶,想弘時陪你說說話吧。”說話間,手上的畫筆依然未停,所做的畫也沒有絲毫受干擾。可見其已經完全不弱於有著十來年畫功的成年人了。
槿璽失笑,“額娘哪裡有嫌悶,只是,弘時過了年,也該進上書房學習了,你遲早要習慣沒有他幫忙的日子。”
“那也還早的很,現在不才八月嘛,額娘也擔心地過早了。”蘭月嬌嗔地反駁道。引得弘時寬宏一笑,反過來安撫槿璽道:“兒子沒事,額娘若是乏了悶了,就先回應惜閣休憩,兒子陪著姐姐畫完這副錦繡春色圖再去用午膳。”
槿璽聞言,無力地瞪了他一眼,她這是在幫他好伐。哪有兒子伺候女兒筆墨的。傳出去,還不得被人說他們欺負這個”養子”呢。
胤禛雖然沒說,可京裡頭那些皇室貴族,知道弘時真實身分的人並不少。這點,從她每次去哪家哪戶赴宴觀禮時就能窺知一二了。
幸而,他們也從來沒打算要瞞著弘時一輩子。從他一過五歲生辰,胤禛就和他在書房裡面對面坐著,解釋了這件事:關於他生母因難產而早亡、他生父因攏絡妻族而不得不放棄對他的將養權……等等。
生怕一過來年生辰,進入上書房上課的弘時,從他人耳裡聽到這類傳聞,那比親口告訴他還殘忍。
至少,向他解釋,只是為了告訴他,他們都愛他。和其他孩子毫無二樣。
故而,年紀雖小的弘時,對這些皇家內幕也早已知之甚詳。初得知後,只悶坐了片刻,便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從那日開始,他好像一夕長大。
而其他三個孩子,除了小蘭月是最近聽弘時自己提起才得知的,蘭夜和弘暉,早在五年前就已經知道此事了。這種事,如何瞞得過心思縝密的那倆孩子?
然而,知道歸知道,對弘暉從來就沒把他當外人,相反,比任何人都來得保護。特別是一出府邸,他們都會習慣性地將弘時攬在身後庇護。
惹得四歲半開始就跟著貼身暗衛祈繁習武對招的弘時是哭笑不得。他哪裡有那麼懦弱啊……不過,能得這樣的家人,是他的幸運。
至於他的生身父親——八貝勒,也僅當他是八叔,和其他叔叔伯伯沒有兩樣,更甚者,還沒有五叔、七叔、九叔、十三叔他們來得親近熱絡。
他從來就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孩子,這之後的歲月,他更加想明白了,親人,並非只看血緣。真心對你好、一心為你考量的,就算沒有血緣,那也是親人。反之,雖有血緣、卻棄之不視、甚至像弘暎對大哥那般,即使有著皇室血脈,也如仇敵般傷害……倒不如沒這個親人……
所以,他和八叔,除了擁有同樣的愛新覺羅家傳承的血脈外,其餘,皆和陌生人無異……
槿璽見兩個兒女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索性就隨他們去了,眼見著日上中天,胤禛應該也快回來了,就先回應惜閣準備午膳去了。
果然,還未等她回到應惜閣,胤禛已經回來了,且神色有著不似往常的陰鬱。
“回來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可是發生什麼事了?”槿璽摒退丫鬟後,替他絞了個溫溼面巾,幫他淨臉洗手。
“十八弟病了,據十三弟遣侍衛連夜趕送的信上說,太醫一度診斷不治……皇阿瑪已經數日不得好眠了,爺去趟醫館,再帶些急用藥過去。”胤禛擦了把臉,繞著臥室兜了幾個圈,下了決定。
雖然,在小十八隨駕出京前,他已經讓人備了不少急救用藥讓十八弟的丫鬟小廝們收著,可為何,十三弟來信卻說苦無有效藥材呢?他備的那些西藥粉末,應該足以應付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