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來不與人爭的女組織部長第一次對一件人或事,表明了嚴厲而不容姑息的態度。
縣安監局長龔寬額頭沁出絲絲冷汗,他沒想到揪住他問題不放的,竟然不是與他針鋒相對的縣公安局長梁晨,而是一向很少發言表示意見的女組織部長。然而不管是誰發出的這種嚴厲質問,都免不了讓他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我認為,那個被停職反省的,應該是龔寬局長才是!”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緊接著跟進了一句。而這一句,更讓縣安監局長龔局長頭皮發麻,他張了張嘴,目光下意識地向常務副縣長古平投去。
“龔局長在調查事故過程中,確實負有嚴重的失職責任,我同意凌部長的意見,並建議常委對其做出停職反省的處分!”常務副縣長對於龔局長的救援視而不見,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架勢,嚴肅地說道:“該由誰承擔的責任,那就要由誰承擔。剛才我與梁晨同志的爭議完全是就事論事。梁晨同志的判斷是正確的,但在處理方法上,還是有著不成熟的地方。不要忘了,做縣直機關,你們的工作需要服從縣委和縣政府領導,也需要接受其他政法部門的協助和監督。個人英雄主義要不得,如果事先報請縣委領導,做出妥善地部署,一死一傷的事件也許就能避免!”
常務副縣長的一番言論,不僅給自己一方找了臺階,而且更間接表示出,梁晨的準確判斷不能掩蓋其方法不當的事實。換句話就是說,就算找到了馬紅忠,你梁晨一樣需要問責。
梁晨也不氣惱,有事實擺在那裡,這場誰是誰非的爭論也將到此為止。找到了馬紅忠,他就是勝利者。儘管個勝利是用更大的代價換來的。常務副縣長古平一系固然會對他更加恨之入骨,而縣委書記安國建也勢必會因為他今天的表現而心生不滿。得罪了古平等人,梁晨並不擔心,反正已經得罪透了,但是對於安國建,梁晨心裡當真不願意與其發生衝突。
忽然之間,一股劇痛毫無預兆地湧上他的後腦,讓他差點失聲發出痛呼。劇痛轉瞬消逝,然而梁晨卻覺得眼前的空間開始發生離奇的扭曲。整個禮堂會場似乎正在不停地旋轉,其餘人的聲音也似乎在他耳中不停地擴大,最後甚至變成了巨大的轟鳴聲充斥在他的耳內。
強烈的眩暈擊中了梁晨,讓他在沒有做出任反應之前倒了下去。隱隱約約之中,他聽到女組織部長凌嵐的驚呼聲,隨後,他的意識陷了一片黑暗之中。
梁晨的忽然昏倒,是令在座所有人措手不及之事。先是驚愕,緊接著反應過來的眾人連忙圍了過去。副書記鄭鈺與女組織部長凌嵐上前扶起梁晨,口中喊著快叫救護車。
下午三點半,縣公安局長梁晨被救護車送到縣人民醫院。而與此同時,刑偵大隊副大隊長卓曉正與被救出來的瓦斯檢驗員馬紅忠在返回江雲的路上。
而聞訊趕來的連雪霏到達縣人民醫院,卻被醫生告之,梁局長仍然在昏迷之中,還未醒轉。縣醫院沒有所謂的特護病房,梁晨所住的,是平時為縣裡老幹部療養用的高階病護,條件自然也不錯。
連雪霏與女組織部長凌嵐,副書記鄭鈺以及後趕來的縣公安局副局長劉家武,何義中,郭錦標,以及指揮中心主任姚金銘,政工室主任吳國雄。
驚聞局長大人出了事,姚金銘與吳國雄比誰心裡都急。局長就是他們賴以攀附的參天大樹,這棵大樹要是倒了,他們所賭上的一切也自然就要賠個血本無歸。所以兩人很虔誠地祈禱,希望局長大人平安無事,儘快醒來。
上午還是好端端地,怎麼開了個會就能忽然昏倒呢?三分疑惑七分擔擾地連記者向女組織部長凌嵐瞭解一下情況。而知道連雪霏是省電視臺記者身份的凌嵐沒有做任何隱瞞,不顧副書記鄭鈺使著臉色,將會上發生的經過全盤托出。
副書記鄭鈺苦笑搖頭,有道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