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水汪汪的杏仁眼,尤其那張嫣紅的小嘴,可以說是十分標準的櫻桃口。誰也不能否認,這是一個非常青春,非常漂亮的女孩。
半晌之後,梁晨微微搖頭失笑,意味深長地吐出三個字:“有意思!”確實是有意思,被害人的女兒為了掩護殺害父親的兇手,先是做假證也就罷了,現在竟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色相!梁晨不再理會女孩似真還假的曖昧暗示,轉頭望向沙發上面色蒼白的少婦,以十分柔和地語氣道:“孩子幾個月了?”
“七,七個半月!”孫小紅被對方峰迴路轉的發問弄的有些發懵,神情怔怔地回答道。
“那快了啊!快要做媽媽的感覺很幸福吧!”梁晨微笑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孩!”提到肚子裡的孩子,孫小紅忘記了一切恐懼與擔憂,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快要做父母的心情,真的很不一樣。我家的老婆大人,也有四個月了!就是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梁晨笑吟吟地接著說道:“好了!孫小姐,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裡。回去安心調養身體,祝你生一個健康漂亮的乖寶寶!““謝,謝!”孫小紅愕然地看著面帶和善笑意的年輕男人,不知所措地道著謝。這就算完了?這個梁副局長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欲擒故縱?還是,還是當真就這樣放過她了!?
雲裡霧裡地出了局長辦公室,乘電梯下了樓,走出了市公安局辦公大樓。“媽,紅姐身體不舒服,我先回送她回家了!”孫小蕾給媽媽打了個電話,然後叫了一輛計程車與堂姐孫小紅一同離開了。
透過窗子,梁晨可以清楚地看到孫家兩姐妹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門口。深深吸了口煙,梁晨的目光充滿著複雜。想來想去,他終於還是做出了這樣符合人情卻有違法律的決定。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考上公務員,參加為期一個月的公安專門培訓,在一節文化課上,一位頭髮花白的法學教授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大大的幾個字:法理與人情!
什麼是法理,法理就是犯罪嫌疑人,無論出於什麼樣的犯罪動機,只要觸犯了法律的底限,最後都要按照法律規定接受嚴厲的制裁。這位法學教授特別地強調,做為執法人員,必須維護法律的嚴肅與神聖,絕對不能因人情而枉法。
以一件殺人案為例,不管死去的被害人如何的罪大惡極,不管殺人者揹負著如何的屈辱心酸,殺人終究是殺人,犯罪終究是犯罪,這是不能抹煞的事實。
梁晨知道自己的缺點,二十五的他,體內仍然殘留著熱血衝動的痕跡。他還不能做到以執法者的角度冷靜地去看待一些事情,他仍然習慣於用自己情感的喜惡,來做為判斷是非的標準。
連懷著七個月身孕的親侄女都不放過,像楊正頂這樣的牲畜早就不應該存活在世上。做為一個日理萬機,嫉惡如仇,前途無量的新世紀有為青年,他有必要為這樣的人浪費腦細胞查案嗎?
看到大腹便便的孫小紅,他就會想起家中懷孕四個月的青瑩。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儘管他知道,了結這個案子可以為他帶來太多的好處,但無論如何,他都狠不下心將即將生產的孫小紅送進牢房。
他很喜歡《東方快車謀殺案》這本書,不僅是因為書裡主人公大偵探波洛的精彩推理,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喜歡那種善有善報的人性化的大圓滿結局!
回到家裡,孫小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雙手把住堂妹的雙肩,神情激動地道:“小蕾,你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紅姐,你冷靜些!你這麼激動,對肚子的孩子不好!來,先坐下!”孫小蕾扶著堂姐坐在沙發上,自己也坐在一邊,望著激動難以自抑的堂姐,唇角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紅姐,他對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姐夫為什麼會出車禍,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