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坐在警車裡,嘴裡叼著菸捲聽著鄭鈞撕心裂肺地唱著‘我的愛呀赤裸裸,我的愛赤裸裸!’看了看時間,即將到九點,蘭月馬上就放晚自習了。
而就這個時候,放在身前的手機忽然嗡嗡地響了起來。看了看號碼,梁晨關掉音樂,很是納悶地接了起來。
“梁隊,有沒有時間,咱們一起喝兩杯!”來電話者,正是西風二王中的彪哥田文彪。此時的彪哥語氣恭敬的活像個三孫子,讓拿著電話的梁晨發了好半天呆。
“我在接妹妹放學呢,不如,改天?”梁晨回答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他實在沒有心情和彪哥應酬。
“哎喲,梁隊,梁哥,你是我親哥,給小弟一點時間吧,小弟我有要事相求,你要不來,那我只好親自到你的住處拜訪了!”手機裡傳來彪哥哭喪的聲音。
“非得今天嗎?”梁晨被對方誇張的語氣嚇了一跳,心說你大姐是市委組織部幹部處的處長,二姐是本縣副縣長,都是牛氣沖天的大人物,你有啥事能求到我的頭上?
“電話裡不好說,見面再談,梁哥,你就給個話吧,是你來還是我去?”田文彪的語氣裡透著十足的無賴,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怕了你了,半個小時之後行不行,妹妹這就放學了,我把她送回家再說!”梁晨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別介,讓妹妹一起來,這事兒說起來還得妹妹點頭才行!”田文彪一聽連忙說道。
“我明白了,你是想和我談朱曉松的事兒吧?”梁晨一聽涉及到蘭月,腦中不禁一閃念,忽然想起田文彪的三姐就是縣文化局局長的老婆,頓時恍然大悟田文彪這麼低聲下氣的原因。
“是啊,梁哥,我三姐家就這麼一根獨苗,要是進去了,你可讓她怎麼活啊!”彪哥說的極其煽情,似乎只要朱曉松一被判刑他三姐就會自殺一樣。
“這件事沒有更改的可能,檢察院已經提起公訴,難道你還想讓我妹妹承認誣告不成?”梁晨冷哼了一聲說道。一旦提起公訴,那是不可以撤訴的,如果撤訴,那就意味著被害人承認自己是誣陷他人,反過來要承擔刑事責任的。這也算是公訴與自訴一個明顯的區別。他又沒傻掉,怎麼會做這種蠢事兒!
“不是,梁哥,你誤會了,我知道咱妹妹受了委屈,我也沒想著讓你撤訴,我大姐二姐三姐和縣委許部長商量過了,你看咱們能不能達成一個私下諒解協議,我們做出一定的費用補償,而妹妹則向檢察院書面提出對許海與小松的諒解,這樣能減輕對許海和小松的刑罰!”這是在萬般無奈之後,縣委組織部長許國瑞與田家三姐妹共同想到的辦法,以她們的估計,許海與朱曉松至要被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有了蘭月的書面協議,許國瑞,田家三姐妹再活動一下,必定會從輕處罰,如果操作順利,縮短到一年以下後再辦個取保侯審,那許海與朱曉松就可以免去做牢之苦。
“這事兒,沒商量!”梁晨冷冷拒絕道。同樣的錯誤他不會犯兩次,在他心裡,已經對許國瑞等人的卑鄙行為厭惡到了極點。領導說的對,像許國瑞這種人,得罪就是得罪了,沒有緩和的餘地。別看現在裝的像三孫子似的,一旦過了危險時期,只不定會有什麼報復手段!
“梁隊,話別說的這麼絕,我知道你有背景,但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就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外甥一馬?”手機中的田文彪語氣中充滿著不快,他沒想到梁晨會這麼不給面子。
“我已經抬過一次手了。當時只是教訓了你外甥和許部長的公子一頓,而並未報案,但看看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串通二中副校長老師,醫院副院長主治醫院做偽證,誣陷我公然闖入學校行兇傷人,將兩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毆打成重傷!我的好心換來了反咬一口,我想問問你,換作是你,你現在會怎麼做?再給別人反咬一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