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叫醒你來著,但你睡得跟塊木頭似的。沒關係,不管怎麼說,我已經收集到仙蕨籽了。”他遞過口袋。
她開啟袋子,看到那些金色的花粉,點點頭。她看向仙蕨生長的地方,發現那些白色的花朵已經開始凋謝。
“那好吧,但你真應該叫醒我的。”
“赫敏,”德拉科焦急地問,“你還好吧?”
“當然了,為什麼不?”她說著站了起來,拿起提燈。
“呃……沒事。”德拉科說,“你確定沒事?”
“當然。你怎麼了?”赫敏拂了拂衣裙。“你這樣子真奇怪。”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試試看他的願望是否已經成真,忍不住想要問赫敏他想知道的事。回小屋的路上,他鼓起勇氣問了。
“赫敏……”
“怎麼了,德拉科?”她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呃……你還記得……呃……”
“我還記得什麼?”
“沒什麼。”德拉科在心裡踢了自己一腳。他不想毀了這個夜晚。他們才剛剛和好,誰知道怎麼說才合適?萬一整件事都只不過是幻覺呢?
“繼續說啊德拉科,記得什麼?”赫敏催促說。他們已經走出了樹林,正沿河走回莊園。
“還記得很快鎮裡就要舉辦集市了嗎?我想知道我們能不能一起去……我們還沒有找到鴿羽,而我記得歷史書上說過,人們會在這類集市上售賣各種鳥類和家畜。”
“好主意!”赫敏大喊,“我很樂意去。我一直想親眼看看中世紀的集市——不是豪宅裡那種俗氣的模仿。只要讓我知道什麼時候……等等——我們需要一種更好的聯絡方式。基本上不可能現在就安排與你碰面的時間。也許你能給我寫信,讓底下的僕人送來。”
“你是不是看太多小說了,”德拉科說,“說真的,你的建議不可能行得通。我們馬上就會被人發現。”
“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知道。”
“我會想到辦法的,德拉科,”她說著,轉頭看他,“彆著急。”
“我不著急。”
“我們快到莊園了,你最好回去了。”赫敏取下花環,撫過枝葉,“不管怎麼說,我們是不需要這個了。仙子……真的!”
德拉科拿過花環,溫柔地為她戴上。“進屋之前,請不要取下它。”
她一臉訝異:“為什麼,德拉科,我以為你說過你不相信有仙子?”
他搖搖頭:“你得向我承諾,進屋之前不會取下它。”
“好吧。你真的還好嗎?你看起來有點發抖。”她認真打量他。
“我很好。只是累了,僅此而已。”
“那麼,晚安。”
“赫敏?”
“嗯?”
他溫柔地撫過她的秀髮,她並沒有抵抗。他們之間有種特殊的氛圍。它幾乎凝成了實體,在夜空中閃閃發光,伴隨著他們頸項上濃郁的草藥香氣。
“我想你已經準備好明白這個了。我……我有些事想要跟你說。主要是我的事,但也跟你有關。我必須跟你談談。”
赫敏點頭,目光明亮:“我明白。”
仲夏的深夜,那甜蜜而有魔力般的黑暗裡,少女急衝衝地穿過莊園的大院,來到一扇不起眼的側門前。進去之前,她停了下來,轉過身,似乎在思考。
最後,她衝向了身後的藥圃,依靠提燈的照明,在一叢叢開始生長的藥草中尋覓。手指得意地探入濃密的藥草叢中,摘下一朵金色的五星形小花,放到斗篷口袋裡,然後回到莊園大宅中,輕輕關上了門。
莊園裡,少女將那金色的花朵塞到枕頭底下,便躺下安然入夢……偶爾做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