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水到嘴裡,水有些冰涼,似乎還有些甜,再看看河流延綿遠去的地方,河兩邊紅紅綠綠的,草青又肥,很多小花,景色很漂亮,與之前見到的大漠樣子絕對是兩個樣。
十幾個牧民和鄭大寶現帶來的五個手下一起抓了牛羊過來宰殺,張燦一直在看著,蘇雪也緊緊兒跟過來,朱森林也是搖著肥胖的身子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只有王前沒有過來,鄭大寶陪著他在帳篷裡說話。
這宰殺的情形跟內地張燦見過的殺豬遠不一樣,張燦老家,父母年年都要餵豬到過年的時候宰殺,殺豬時,請了屠戶來後,就趕緊燒幾大鍋滾水,幾個人把豬按到長板凳上,屠戶就把殺豬刀一刀刺進豬喉嚨中,將豬血放出來用盆子接住,然後把滾水弄到大木缸裡,再把殺死的豬抬到缸裡滾動,等滾水把豬身燙軟後就刨毛,刨完毛後再抬出來,最後的工序就是一塊一塊的切割成小塊,掛到房裡用煙火炕,這就是土家的臘肉。
這些人的宰殺方法就不一樣了,殺是差不多的,一刀割喉,把血放完後,然後就是把牛羊掛到支立起來的樹幹架子上,剝皮,清理內臟。
尤其是剝皮的工序是最小心的,一張皮剝得完整,製作出來後,以後賣的價錢就要高得多,僅此一項,鄭大寶一年的收入就過幾百萬,當然,這只是他起家發家的老底子,真正發了大財的當然不是這個,但發了財後也不用拋開他的這份老家業,因為依然是賺著錢的。
一些牧民再生起了幾大堆火,每一堆火上面都架上燒烤架,然後把宰殺掉的六頭牛三隻羊都架起來烤。
張燦看得仔細,他們在燒烤之前就已經用刀把肉割開了許多的小口子,撒了許多佐料和鹽粉末,這樣的話,是可以更好的入味,但卻是不把肉割開來,依然是一整隻。
才燒烤沒有多久,撲鼻的香味就竄入了鼻中,的確是很香,牛羊的皮層上滲出了許多黃油,一滴滴的落進火堆中,火苗撲喇喇的直響,那金黃色的表皮層看起來就極有食慾了,把張燦和朱森林以及王前的七個保鏢都引得直是吞口水,這東西太有食慾了,當真是比餐廳裡任何的食物都更有誘惑力。
這些牧民一生都是這樣過著日子,幾十年如一日,做起來自然是輕車路熟。
不過張燦有些好奇,問道:“怎麼會宰殺這麼多啊?就我們這些人,怎麼也吃不了那麼多吧?一頭牛都吃不完。”
其中一個燒烤的回民就回答道:“這是鄭老闆要準備的,你們上雪山後要吃的吧,他準備了一些幹食,這又準備一些一些新鮮的,說最少要準備十天到半個月的食量,你們一共可是有十六七個人,這些不多。”
這個牧民的漢語說得雖然不是很流利,但還是聽得懂,顯然他們還不是最偏遠地帶的少數民族,有一部份,除了他們自己的語言,別的語言根本就聽不懂也不會說。
這時鄭大寶也陪著王前走了出來,又讓手下們給每個人都拿了一張皮墊子到火堆邊,然後眾人都圍著火堆坐下來,再給他們每個人發了一把刀。
實際上這把刀可以稱之為匕首,與內地用的自然有些不同,張燦從沒有用過匕首,用也只用過菜刀和水果刀,這匕首看起來很鋒利。
燒烤一直烤了近一個小時,一邊燒烤一邊還在加著佐料,直到牛羊的表皮層金黃剔透,不再滴油出來,又處於將焦未焦的層度,這才動手切割起來,用刀割了一塊塊至少有兩三斤重的肉塊下來,然後呈給眾人。
鄭大寶知道張燦和朱森林等人肯定沒有這樣吃過,因為對張燦的看法不同了,所以也熱情的說著:“小張,沒這樣吃過吧?呵呵,來來來,我教你!”
說著鄭大寶就把刀拿出來,將刀刺在肉塊上,然後拿到嘴邊上就是狠狠一口,咬了一大塊肉到嘴裡,油自口角邊而流,但嚼得很是開心,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