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冷不冷,顫不顫,只是催著張燦走,這時候天色大亮,雨勢也小了些,能見度雖然也不強,但比夜晚就好得太多,至少是可以見到十來米的距離,這樣安全行走就沒有問題了,辨明瞭方向,四個人就沿著來時的路往火車的方向行去。
張燦依舊拉著蘇雪走在前面,蘇雪見到張燦一身淋得溼透了,雨水順著頭流向全身,臉上也全是水珠子,不禁又擔心的問道:“張燦,你……沒事吧?”
張燦搖搖頭:“沒事,我在老家的時候經常遇到這種情況,習慣了,有時候還覺得不淋淋雨全身都不爽快!”
說著又笑了笑道:“其實還幸好我有這樣的經驗,在大雨中比一般人要看得遠聽得到……”
張燦一說,就把話題扯到了災難上面,不用說,到後來肯定會有人來追問他這些事的,提早把苗頭說出來更好,也有個理由。
這時候,雨勢更小了些,似乎是害怕天亮,天一亮,雨就小了許多,現在由大雨變成了小雨。
那兩名士兵也是覺得奇怪,到了現在,心裡都還在糾結,當然,主要還是被那災難和對戰友的擔心塞滿了心,蘇雪一提起來,張燦再一解說,他們也就想了起來。
其中一個人就問道:“首長,山頂上要滑坡的那一陣子,您是怎麼知道的啊?那時候雨那麼大,天又沒亮好,而且坐在車裡即使看,那也只看得到前面而看不到上面啊?”
張燦點點頭道:“我正在說呢,因為我小時候經常上山砍柴,遇到暴風雨的時候很多,習慣了,在暴風雨中,我能聽到分辨出來,有不同的聲音,山上溶體的那陣子,那種聲音混雜在雨中,我就聽到了不對勁,後來我不是把車窗開啟了嗎,讓暴雨淋在我身上,我就感覺到了,那雨水之中就混有山頂的泥土味道,所以我斷定要滑坡了,山體要溶化了,當時我也判斷方向就在那十幾米之中,要是往前的話,我們根本就過不去,只能往後退,我也明白,你們當時是判斷不清前後的路況的,我的眼力要比你們好,大燈再加反光,我能看到車後面好幾米遠的地方,所以我才要上前開車,當時很急,只要慢得一下,也許我們那車就出不來了,所以當時對你們急了些,請原諒!”
“沒關係沒關係,首長,要不是您急中生智,我們都逃不了!說起來,我們都還得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那士兵又趕緊恭恭敬敬的回答著,一點也沒有對張燦那時粗魯的舉動感到不滿。
張燦也笑笑道:“我跟你們差不多大,而且我也不是什麼首長,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你們不用叫我首長首長的,我覺得挺彆扭,要叫就叫我小張吧,我姓張。”
看到張燦很和藹,那兩個士兵也隨便了些,跟張燦談起話來,不過話語之間仍然是在擔心著他們的朱營長和其他的戰友。
張燦明白他們的心意,但是除了安慰,他也沒有別的法子,又不能明說有人逃過劫難,又有人沒逃過,不管怎麼說,他們的戰友死了兩個,自己這邊,王前的保鏢也死了一個,不管有沒有感情,熟不熟,但是一起來的,不痛心也傷感啊!
再到火車邊,用了四十分鐘,比過來要少了一半的時間。
又因為沒有王前本人在,也沒有他那些厲害有來頭的軍官保鏢在,所以張燦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樣直接跟火車上的列車長等人聯絡。
但那兩名士兵就沒那麼講究了,上了火車就到排程室要求借用通訊器,當然也出示了證件,再說明了發生的情況。
列車長自然不敢怠慢,人家又沒有調動他的列車執行,只是要借用通訊裝置跟他們的上級聯絡,這個可是不敢不借的,有什麼後果,他也擔當不起。
其實不論有不有什麼後果,只講情況,在災難面前,他也是義不容辭的,趕緊調了一臺通訊裝置讓兩名士兵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