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扔到了大門外,摔在地上,重重的。
衛同一骨碌爬起來,抓著其中一個:“我真沒惹俊妞兒哭。”
水匪不耐:“我們少寨主是跟你說話時哭的,這沒差吧?趕緊滾,過年前別讓爺們兒看見你。”
哐噹一聲,大門關上了。
衛同叉著腰吹氣,垂下來的倔毛一飄一飄的。
到底怎麼回事?明明俊妞兒是個軟性子,平日裡哪次跟她玩,不是笑眯眯甜甜喊叔叔的。之前自己不是沒偷偷給她灌輸“叔叔保護你,叔叔保護孃親”之類的話,但哪次不是開心的不行?怎麼今個兒就不行了?
今個兒?
衛同想到今個兒唯一一個不同的“異物”——韓謙!
恨得只磨牙,明明,明明俊妞兒在他親親媳婦肚子裡時,那小白臉就不在身邊了,明明兩人今個兒才第一次打了照面,連話都沒說上一句。難道真的是什麼狗屁父女天性,讓俊妞兒不耐煩了自己?
恨啊,好恨啊,恨不得現在立即去宰了那小白臉。
衛同捶著腦袋往家走,怎麼才能不惹禍上身把韓謙給除了?
衛同想到的這些,渁競天也想到了。
她比衛同更恨,還怕,萬一,女兒跟她要生父…她要不要現在就去把韓謙給弄死?
凡是跟她搶女兒的人,都是該死的存在!
潛意識中,渁競天認定自己與韓謙再無複合可能。
渁朝兒哭個不停,渁競天便抱著她回了臥室獨自安撫。
好半天,小小的人兒才哭累了哭沒了眼淚,軟軟依靠在她懷裡。
渁競天心如煎熬,小心翼翼問道:“乖寶,怎麼了?怎麼就哭了?孃親好心疼。”
渁朝兒抽泣幾聲,委屈道:“我,我…想家…了。”
渁競天一愣。
是了,在自己,京城裡有家。但在女兒心裡,那個山環水繞的寨子才是家,是她出生長大離不開的地方。雖然之前自己也帶她四處走過,但都是在淦州,出去最久的時候也不會超過十天,這次來到那麼遠的京城,一住就是幾個月,且不知歸期何在,女兒是回不到家心慌害怕了吧?
所以,一聽到衛同說什麼保護,便一下想到她最放心最依賴的所在——家,心底不安情緒爆發,才哭起來?
自己怎麼就能忘了這點!
那該死的皇帝!
渁競天摸摸小人兒的頭,安慰道:“不哭,孃親陪著乖寶呢。”
渁朝兒哭得更大聲了,無法忍受道:“我想大黃了。”
渁競天一頓,抱住小人兒,不知第多少次的想,燉了好還是烤了好。
那該死的大黃!
“明天孃親就去給你買一筐蛇,隨你怎麼玩。”
“它們都不是大黃。”
這是認準了不離不棄了?
渁競天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好不容易千哄萬哄才讓女兒不哭,渁競天左右思量,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那些花漂亮嗎?”
渁朝兒哭得有些蔫,但仍點頭:“漂亮。”
“那…送花來的那個…叔叔,俊妞兒覺得…怎麼樣?”
叔叔?渁朝兒抬起溼漉漉小臉:“什麼叔叔?沒看見啊。衛叔叔?”
“。。。”
渁競天心道,這倆人真的是沒緣分,真的。沒緣分更好,省得自己費心去弄死他。
“沒什麼,俊妞兒要再玩會兒還是睡一會兒?”
“睡覺。”
渁競天便幫她除了外衣,躺好。小人兒眨了幾下眼,便迷瞪了過去。
渁競天心疼,女兒身子不好,像方才那樣大哭一場都耗了精神,需要立即睡覺恢復